“程知青。”
程望漁回首，看見走來的陸驍寒，胸口還帶著她送的紅色五角星，不由道：“陸隊，收穫頗豐啊。”
“託你的福。”
陸驍寒實話實說。
他這次回城，參與大大小小百來場會議，有表彰的，有分享經驗的，也有領導接見的……將他託舉得高高的。
可他心裡不踏實。
無意看見口袋裡小小的紅星，陸驍寒懸浮的心才慢慢落地。
“魚魚~~”
葉暉舟驟然伸出手，抓住了程望漁，動作稍顯粗魯，還有點焦躁不安。
“這位是……”陸驍寒怔愣開口。
少年約莫十八九歲，青澀稚嫩，眉眼深邃，五官俊朗正氣盎然，精瘦的個子，團著一股別樣的氣息。
他還沒見過比少年更俊的男兒。
“陸隊，不會認不出來吧。”程望漁勾唇笑，接著面向葉暉舟，雙手自然而然地探出，矇住他的臉，只露出一隻眼睛。
“葉暉舟！”
陸驍寒驚撥出聲。
他倒抽一口冷氣，上上下下打量起來，越看越震驚。
“這麼看著，他還挺正常的，不像……哦。”陸驍寒一抬眸，就捕捉到少年眼眸裡蓬勃的敵意。
深邃又犀利。
他驟然後退了一步，不太自然道：“我一時沒認出來，他剪掉頭髮，這張臉可太有迷惑性了。”
程望漁擺擺手。
她表示自己也有被驚豔到，不過，仔細看的話，他還是他，沒有什麼兩樣。
“你對他……挺了解。”陸驍寒道。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出口的話，帶著濃濃的酸味兒。
但泡在危機中的程望漁，警報器嗚嗚作響，忙解釋道：“我以前有個表弟，也是孤獨症，所以才會多一點關注。”
“是這樣嗎？”
“真的，就是這樣。”
程望漁後脊背冷汗直冒。
她忙回首，看向葉暉舟，嗓音不自覺柔了幾分：“你先回去吧，免得你家裡人找不到你會著急。”
葉暉舟目光注視著她，一動不動。
他在生氣。
很氣，很氣。
程望漁自然捕捉到他的情緒，伸出手點了點他的唇角：“記住，你笑的時候最好看，先回去，乖啦。”
指腹輕輕地觸碰，給了他一股無名的力量。
哪怕他不懂自己為什麼看見魚魚跟陸驍寒一起會生氣，但魚魚都哄他了，他要像個男子漢一樣大度。
所以，他乖覺地頷首。
“魚魚~”
葉暉舟朝她擺手，然後與陸驍寒擦肩而過，全程不給他一星半點兒的眼神接觸，活像氣鼓鼓的狍子。
陸驍寒不由摸了摸鼻頭，訕訕道：“我好像不討他喜歡。”
噗。
程望漁忍不住笑了。
她朗聲問：“你找我有事兒？”
大忙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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