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單教授在幾名知青的陪同下,觀察了白蓮湖的山貌,也聽說了生產隊在抗災和全隊抗痢上的壯舉。
他對陸驍寒退賽,忽然釋懷了。
畢竟,陸驍寒第一個結束初賽,正確率是一眾人裡最高的,為人又勤奮踏實,倒是個做研究的好料子。
可越瞭解越發現,術業有專攻嘛。
陸驍寒更適合當一個帶領群眾搞革命的幹部。
做研究還挺屈才的。
一行人走著走著,單教授忽然發現泥土地裡一行行解題公式,一筆一劃如刀刻般工整的字型,從上面的痕跡看,像是矩陣計算……
“這附近有住什麼人嗎?”單教授強壓心頭的激動,拉住男知青的手臂問。
男知青正是初賽第二名的李銘。
他左右掃了掃道:“哦,這裡原本是隊裡養豬的地方,隊裡不養豬了,就把房子讓給壞人子暫住了,就是那邊……”
李銘指了指二道畈的一樁房屋。
他還補充了一句:“還有個傻子呢,好幾天沒見著人。”
壞分子,傻子?
單教授搖搖頭。
那應該不是他們寫的吧。
難道是隊上的?
他決定找陸驍寒打聽打聽,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搞不好他就是常樂。
蓮湖區。
又恰恰姓常。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常樂”極有可能是白蓮湖生產隊的某位神秘人士,行事作風極為低調。
單教授激動了。
他分分鐘調頭往隊裡走去。
很快,山間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待眾人離開後,周在樺出門走到屋外一處灌木叢邊,扒拉開草垛,拉住手中握木枝,在地上亂畫的兒子:“去洗手,小漁同志又給你帶了好東西。”
此時正午休。
程望漁藉著上山找藥材的機會,拐了好幾道彎後,踩著村裡人的腳印,一路來了二道畈,更是爬牆跳進屋裡。
“魚魚~”
葉暉舟大步流星奔向程望漁,當著葉家人的面,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牽,看。”
他腦袋轉來轉去,直到與程望漁目光相接。
一套操作猛如虎。
葉家個個看傻了眼。
但他們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這孩子也就允許小漁同志的靠近,也只會主動向她一人奔赴……不知道是緣分還是造孽呢。
往後要分開……可咋整?
一想到這個,葉家人又忍不住心酸。
“你看,我給你帶了兩本大學代數的書,你翻翻看,要喜歡的話,就留下來。”程望漁抖開褲腿,從裡頭抽出兩本書。
“喜,喜歡。”
葉暉舟眼神亮了,伸手拿起那本書,席地而坐,抱著書就開始啃。
這一幕看得一屋子人更心酸了。
他要不這麼懂事,或許沒這麼令人心痛。
要說葉暉舟智商有問題,葉家人不願接受就在這裡,他擁有不可思議的計算能力,不管多大多複雜的算數,他總能精準報答案。
可除了數學,其他就一塌糊塗。
甚至教他一篇文章,隔一天要他讀出來,那也是不能夠的,但若是一個數學公式,他不僅很快記住,還能運用。
葉家三子全是接受過大學教育,連三個媳婦也不弱。
一開始,所有人都沒注意葉暉舟智力問題,幾乎從剛出生,全家都會一起上陣教他讀書念字。
直到五六歲還沒開口說話,才引起葉家重視。
可哪怕小舟確診了,他拿起數學書那一幕,比任何學霸都像學霸,專注的眼神,痴迷的模樣,沒人願意相信這樣的孩子是個傻子。
“小漁同志,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二道畈,這裡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發現,你可怎麼辦吶?”周在樺憂心忡忡道。
程望漁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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