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休息的知青齊刷刷出來了。
胡伶俐一把拉住佔遠的手臂，急切地問：“這是隻有複賽的才能參加，還是怎麼一回事兒？”
按道理說，過了初賽才有進入複賽的機會。
怎麼聽佔遠的語氣，賽制規則好像改了？
原本沉寂的心又開始騷動了。
其他知青也蠢蠢欲動。
隊上大多數知青家裡沒背景，城裡父母也生活艱難，沒有合適的工位，一直滯留在白蓮湖。
單教授的到來，像投入死水的一顆石頭，激起了知青心裡的陣陣漣漪，給了他們回城的希望。
“教授說了，他只需要一名助手，所有人都可以參加，把答案寫出來就可以了。”佔遠朗聲道。
她本不情願來喊人的。
畢竟初賽後，競爭對手大大降低，單教授進一趟山，又臨時改了主意，還說來白蓮湖真實目的是尋人，尋找一個叫常樂的青年。
初聞時，她備受打擊。
但單教授又補充道，他不知道常樂的真實姓名，只有出一道考題，能把答案寫出來的就是他想找的常樂……
剎那，她重燃鬥志，決心一搏。
“好啊，咱一起瞧瞧去。”
“矩陣是什麼，我初中畢業的，沒有聽說過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去了再說吧。”
一眾知青最喜歡見文化人，像單教授這樣的大人物，就更樂於多見見，曾文廣志也是不錯的。
於是乎，他們一窩蜂湧去了曬穀場。
地方還是老地方。
單教授站在高處的石頭上，身邊黑板上用粉筆寫了這次要考的題目。
一眾看熱鬧的社員，還有趕來參賽的知青們，紛紛舉目看向小黑板，只見上頭寫著什麼矩陣，什麼正整數，又M,又N的……看得人眼前發黑。
只有少數幾個人稍顯激動。
他們紛紛拿出早已備好的紙和筆，找個空地方就開始計算推演，忙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大多數人都露出意興闌珊的表情。
看不懂啊看不懂，更別說動手解題了。
村裡社員讀書不多，見知青們如喪考妣，還故意調侃：“咦，你們不是讀書多，咋不去寫？”
“對啊，對啊，咱泥腿子橫豎看不懂，你們個個是秀才，不會跟咱一個水平吧。”
“怎麼會呢，瞧人往日眼界那叫一個高，不會不懂的。”
聽到社員的調侃，知青們羞紅臉，一個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要不是想看這場賽事的結局，高低頭一抬就走了。
半小時後，單教授拿到幾份答案。
一眾人目光齊刷刷落他身上，有期待，有渴望，也有不甘，但大多數是好奇，到底什麼人寫出了答案，又不是教授要找的神秘人物呢。
佔遠王芬和胡伶俐再沒了往日的氣焰，垂頭喪氣的，也徹底打消了借單教授回城的心思了。
顯然，她們不是單教授要找的人。
這矩陣算術題，連最聰明的佔遠也不會，只能望洋興嘆了。
“要不讓程望漁來試試？”
胡伶俐小心地看了看兩位好姐妹，提了個試探性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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