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漁收了帶血的棉球,站起身來,挺直脊揹走向幾名知青,冷笑道:“怎麼,你們在生產隊里拉幫結派,我就不能舉報你們嗎?不就是住豬圈,咱一起做個伴唄。”
“誰拉幫結派了,你胡說什麼?”佔遠氣炸了。
她擼起袖子就要抽程望漁,反被捉住了手腕。
程望漁怒道:“怎麼就沒有?以張靜安為首,你佔遠是她身邊的一條狗,只知道胡亂攀咬,還在生產隊耀武揚威的。”
“還有你王芬,三天前的夜裡,你抹去找趙立仁自薦枕蓆,被碰了一鼻子灰,你那聲趙哥哥,聽得人真噁心。”
“胡伶俐,你也跑不掉,為了回城,午夜去敲周書記的門,你想幹什麼?”
為了回城,大家各顯神通。
她原本也沒怎麼放心上,但既然把心思打她頭上,企圖踩著她跟葉家上位,那就過過手,一起下地獄!
“你,你,你胡說八道——”
佔遠驟然回首,看了看身邊兩個好姐妹,對程望漁的話幾乎毫不懷疑就信了,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眼神。
王芬和胡伶俐臊得臉頰通紅。
她們又扯衣襬,又摸頭髮,緋紅著臉侷促不安地左顧右盼,見周圍人都一臉好奇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要不是蘇泠反應快,喊了一聲:“抓主要矛盾。”她們就要各自散了。
“對,咱,咱是來批鬥程望漁的,她才是惡鬼!”
佔遠率先跳出來。
王芬和胡伶俐感激蘇泠的搭救,自然而然地附和佔遠,一個個惱羞成怒地奔向程望漁,抓頭髮的抓頭髮,抽臉的抽臉。
啪啪。
兩巴掌狠狠打在葉暉舟的後背上。
他反應賊快,分秒間就用身體擋在程望漁身前,替她承擔了女人們的怒火,也被她們好一番錘打。
幾個知青幾乎同時加入戰鬥,根本不給程望漁反應餘地,就抄起傢伙對著葉暉舟打來。
“魚魚,保護,魚魚。”
葉暉舟再瘦弱,他依舊用雙臂圈著程望漁,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哪怕他的後背被打出一道道血痕,可他像感覺不到痛楚似的……
程望漁視線模糊。
她抬起頭來,與他目光相接,輕聲道:“你聽我的話,等我喊的時候,你就鬆開手,然後閉上眼睛,聽到了嗎?”
“嗯。”
聽魚魚的話。
他不疼,他可以保護魚魚。
“蘇泠——”
待程望漁喊的時候,葉暉舟乖巧地鬆開了手,也閉上了眼眸。
唰。
一道寒光閃過。
緊接著就聽到蘇泠的慘叫聲,她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痛苦地嘶吼:“啊啊啊——”
“程望漁,你瘋了嗎?”
佔遠等人一回首,就見握著匕首的程望漁,手中的刀染了鮮血,黑眸如深淵,吸走人的靈魂。
森寒陣陣。
她們被這種大動作驚嚇住了,紛紛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望漁。
“我是瘋了,瘋到認不清是非,瘋到看不清人性,也瘋到……不怕死,誰再往上走兩步,再胡攪蠻纏,我就跟她拼命,不信的就上來走兩步。”程望漁厲聲道。
她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死過一回的人,惜命,但也不怕事。
一股子威懾力襲來,鎮住了場子,沒有人再上前動手了。
只有流血不止的蘇泠,用力捂住手臂止血,還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程望漁,恨不得抓花她的臉。
“程望漁,你刺傷我,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清楚。”蘇泠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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