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陸驍寒臉頰爆紅。
他支支吾吾道：“害，程知青，你怎麼淨說大白話，哪有姑娘家這麼直接的？也不怕將來找不著婆家。”
雖然他是個男人，又是隊長，只需要負責生產的事兒，婦女兒童的事兒基本交給常大花，但男人湊一堆兒，閒暇時光裡討論的也大多是女同志。
在程望漁下鄉前，大家夥兒議論得最多的是哪個婆娘能幹賢惠，哪個婆娘手腳勤快會持家……
而今的主題統統轉移到一眾女知青頭上。
程望漁火爆脾氣，還有她挺得筆直的腰桿子，總成為討論的重點。
當然，不管過程咋樣，聊天總會隨著“程知青怕是找不到婆家咯”而終結，好像得到這個結論，討論賽就結束了。
“陸隊長，我個人的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找或不找，總不會攤你頭上的，放一百個心？”程望漁。
“哎呦，我陸驍寒差到這份上？怎麼就不入你的法眼了？”
“那還用問，連自己的心裡有誰，你都弄不清楚，女人跟著你，豈不是得遭殃？”
“我——”
被程望漁一通搶白，陸驍寒頓時鄢兒了。
他抱著頭蹲地上，拍打自己的腦殼道：“我不是看不清，而是弄不懂。”
神馬意思？
這下換程望漁迷惑了。
“是這樣的……”
陸驍寒說了個大概。
他每次看見張靜安時，心臟會噗通噗通亂跳，臉紅脖子粗，明明不想靠近她，省得惹麻煩，可不知怎麼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老往她身上貼，甚至有種抱了她，親了她……他將會熱血沸騰的快意。
明明不想，可身體不受控。
“那，那張北燕呢？”她問。
“中意。”
最簡單的兩個字，脫口而出。
那是他心中賊明白的心意，可只要面對著張北燕，他就說不出口，憋紅臉也只說出“你要不要臉”這種損話孬話。
可她一哭吧，他心口就像被人紮了一刀。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家裡人總來信或打電話催，讓他趕緊把婚事定下來，家裡人已經在相看了，抽個空回家相親。
他一口回絕了，還說自己有了心上人。
所以，這幾天家裡逼婚逼得很，老催他把姑娘帶回家，兩人先訂婚，免得時間長了兩人把孩子先弄出來就大條了。
“還有這種事兒？”
程望漁捏著下巴沉吟。
兩輩子加一起，她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兒啊。
縱使她們是書中人物，揹負著被人寫死的命運，可從她固有的觀念看，要麼徹底打破命運線，要麼被命運支配。
陸驍寒和張北燕這對CP多半是被人強拆了。
可張靜安也沒完全上位呀。
“你先穩住你的家人，這事兒很蹊蹺，千萬別打草驚蛇，一定要堅持住，扛住身體的本能，不能失控，否則……”
“否則怎樣？”
陸驍寒驟然驚問。
“一旦你跟張靜安越了雷池，燕子將被踢出局。”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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