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寒抱住頭,瘋狂摩擦著頭髮,恨不得把腦子裡的胡亂理清楚。
雖然,並且……他不知程望漁怎麼懂的,可神奇的是,當這番話降臨時,他對此有種深信不疑的篤定。
“這個給你,風油精。”程望漁給了他一瓶。
這東西提神醒腦。
希望有點心理作用吧。
程望漁又把山參遞給陸驍寒道:“燕子晚上睡不安穩,你想法子弄給她吃吧,我現在給自己招太多仇恨值,不想惹太多麻煩上身。”
“好。”
陸驍寒心情複雜地應下了。
只是,在二人商量這事兒時,知青院裡也有人在策劃一場針對程望漁的漩渦,企圖把她趕出白蓮湖。
下午秧苗移栽後,程望漁也跟著大家夥兒下田插秧,雖說是第一回,可她學習能力極快,沒幾下就學會了,插得又快又好,沒一會兒功夫就把大隊伍拉得遠遠的。
連婦女主任常大花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咂舌。
“程知青做啥都有模有樣的……”
對此,幾位腰痠背疼的知青心裡窩著一股火。
晚上放工吃完飯後,程望漁著實累了,就打算燒點水洗個熱水澡,誰知道褲腿上的泥巴還沒衝乾淨,就被人抓住了肩膀。
“程望漁,我的揹包被人刺破了,家裡人寄來的米撒了一地,有人說看見你路過,你賠給我。”
“太過分了,我的蚊帳新買的。”
“還有我新買的布拉吉,這裙子是最新款式,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一群女知青蜂擁而來。
老一屆的新一屆的,一個個手裡拿著或破或爛的東西,紛紛向程望漁討要賠償和公道,還一口咬定是她乾的缺德事。
“喂,你們是不是有病?一個個的,有證據嗎,就胡亂冤枉人。”張北燕忍不了,丟下懷裡的盆衝了過來,擋程望漁身前。
“呵呵,有人看見,就是她!”
“誰看見了,誰看見了?”
張北燕叉腰就要開罵,可還沒罵出口,就見同宿舍的幾個女人齊齊站出列,信誓旦旦作證。
佔遠說她路過時,看見程望漁拿刀割了小可的包。
胡伶俐說親眼目睹程望漁劃破曬在外頭的布拉吉。
王芬也不例外。
而最為關鍵的是,程望漁不僅割破大家的東西,還用她手中的匕首,刺破蘇泠的手臂,還倒打一耙,潑她的髒水。
“小漁,你別怕,這群人信口雌黃,分明是想栽贓你,咱撕爛她們的嘴——”張北燕衝上去就要招呼佔遠三人。
但程望漁拉住她,笑吟吟地從地上水桶裡拿出一把匕首,問:“你們看見的是這把匕首嗎?”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刀把是金屬材質,刀刃略厚。
“是的,就是這把。”佔遠第一個跳出來。
知青有幾把削鉛筆的小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但沒有誰會隨身攜帶如此鋒利的匕首。
她一指控,其他三人自然應聲附和。
“蘇泠,那你還記得我是怎麼捅傷你的嗎?又為什麼會刺中你的手臂呢?”程望漁冷笑道。
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被捅了底褲的幾個人惱羞成怒,想搞排擠戰?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