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燕不愧是穿書女什麼霸啊總的女人，“纏”字訣修煉得好，整晚雙腿勾著程望漁，腦袋直往她懷裡擠。
好幾次被纏醒了，程望漁搬開她腿，還以為可以重新睡了，哪知才睡著又被壓醒，氣得她想扇人。
“怎麼樣，我睡相還可以吧？”張北燕梳頭時，朝洗臉的程望漁擠眉弄眼，一副驕傲的模樣。
“咦，你怎麼沒精神呢？”她疑惑道。
程望漁無語望屋頂。
她丟了毛巾，頭也不回出了門。
這幾天搶收工作任務重，隊裡難得下狠手，早飯除了有稀飯和紅薯，還煮了雞蛋，切兩半，一人分一塊。
程望漁趕去時尚早，發現幾個小孩子繞著葉暉舟大喊：“傻子，傻子——”
葉暉舟的黑髮胡亂地飄。
腿被小屁孩拿草繩纏繞，眼瞅著要摔倒，他露出的瞳仁燃燒著烈焰，顯然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了。
葉家人驅趕了幾回。
可一到沒人的時候，小屁孩又纏了上來。
大人們蹲在各個角落喝稀飯，並不以為奇，也不以為意，更不覺得是欺負人，只覺得有趣好玩。
“嘩啦”。
靠牆邊的扁擔齊刷刷倒下，有的砸到社員後背，有的砸人腳，也有的打落人的碗筷，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程知青，你幹什麼？”有人吼。
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抱怨聲。
“搞什麼啊？你是閒得沒事兒幹，不如把精力用在稻田裡，搗什麼亂啊？”
“就是，那麼大人了，還學小孩子踢石子兒。”
是的。
程望漁一路提著石頭子進屋，一顆石頭精準踢翻最前頭的扁擔，引起了多米諾骨牌式的倒塌，才引起這片鬨然。
“不好意思，我純純就是玩嗨了。”
程望漁皮笑肉不笑地道歉，路過葉暉舟身邊時，一個小屁孩亂跑撞她腰間，見他要跑，她眼疾手快捉住了他。
“呀，瞧你一口黃牙，缺巴齒，你爸媽砸不給你刷牙？”說著，她還順手捏了小屁孩的臉。
只聽“哇”的一聲，小屁孩自尊心受挫，大哭特哭了起來。
“程知青，你怎麼欺負小孩子吶？”牛蛋的媽常嫂沒好氣訓斥程望漁。
程望漁一臉震驚。
她瞪圓眼睛，佯作大驚小怪道：“常嫂，瞧你說的，我跟牛蛋開個玩笑而已，就允許你們捆人羞辱人，我啥也沒幹啊。”
不等常嫂發怒，她一把拉住路過的周書記，一臉委屈道：“書記，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只是讓牛蛋刷牙，為他好呀，常嫂上來就興師問罪的，我哪兒敢欺負小孩呢，您是書記，您心胸高，說句公道話。”
昨晚的事兒，給周書記很大震撼。
他真不想跟程望漁糾纏，忙呵斥常嫂：“你也是的，程知青從城裡來的，衛生習慣好，她不過跟牛蛋開玩笑，你幹啥上綱上線的，好啦，都別鬧，吃完早飯要開工了。”
訓常嫂，也不忘提醒程望漁要收斂。
兩頭不得罪。
周書記倒是個圓滑的主。
他撂下話，拿起自己的早餐就離開了。
一屋子人紛紛低頭，吃飯的吃飯，開工的開工，也就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心上，但這一幕被個人完全看在眼中。
“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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