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刻，她腦海裡浮出厲寒梟陰森冷漠的臉，那雙如禿鷲般無情的雙眼，看人時，給人一種動物的瘋狂。
太可怕了。
程望漁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她連忙跑了出去。
瞭望臺上。
張北燕捂著臉哭，一路亂跑，就這麼跑來了瞭望臺，一屁股跌坐在當初避難時的小角落裡，抱緊了雙腿。
“你聽我解釋——”
陸驍寒蹬蹬蹬跑來，想跟張北燕解釋，那不是他的本心。
可話一出口，就看見女人滿臉含淚的雙眸，臉頰溼透了，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然後開口道：“你解釋啊。”
“我——”
直到這一刻，陸驍寒才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你倆好上多久了？”張北燕仰著頭問。
她跟程望漁在醫療站遇到陸驍寒後，程望漁說要給家裡打個電話，兩人就一起來到了陸驍寒辦公的地方。
可一進去，她就親眼目睹瞭如此炸裂的畫面。
那一刻，張北燕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
原來她一直一直期待著神秘人就是陸驍寒，是他一次次送東西她吃，一次次關心她，體貼她。
所以她才覺得對方一定是又高又帥的。
幻想中模糊的身影，漸漸與陸驍寒重疊在一起。
她嘴上說自己放棄了他，可心裡始終裝著他，放棄不了一點。
當親眼看見男人跟自己最討厭的張靜安接吻，她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死掉。
“如果我說我喜歡的不是她，你信嗎？”陸驍寒嘗試著道。
“呵呵，你當我傻子。”
張北燕站起身來，擦了一把眼淚，心裡有道線崩塌了。
“這比我聽到你想跟她結婚，更讓人可笑，難不成你想說你心裡喜歡的是我，可你的人喜歡她？”
她自嘲一笑。
“陸驍寒，做個男人吧。我要再喜歡你，我就是狗。”她說完就哭著跑了。
陸驍寒抱著頭，難受得無法呼吸。
太窒息了。
這要怎麼解釋，要怎麼說出口。
明明不科學。
一個人怎麼能變成這樣？
夜幕時分。
張北燕一直哭，怎麼也睡不著，就推開門出去了。
宿舍裡的佔遠和王芬看見這一幕，彼此對望了一眼，便重新倒下繼續睡覺了。
程望漁翻了個身。
她心裡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隱隱覺得要出事。
出乎一種無法言喻的玄妙，她抓起床邊的手電筒，翻身下了床就外出找人了。
等她在知青場院的門口，發現倒在地上的張北燕時，程望漁慌得喊了一聲：“北燕，你怎麼樣了？”
她快步跑過去，等湊近一看，就發現張北燕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程望漁一咬牙，伸出手背起張北燕就朝常三民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