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從腰身的帆布包裡拿出軍綠色水壺,把粉末全部順著蔡臘梅的嘴角灌了進去,哪怕她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蔡臘梅用恨毒的眼神詛咒程望漁不得好死,可沒過兩分鐘,就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
白蓮湖生產隊。
“不好啦,遭賊啦——”
一道急促的喊聲響起,接著就見知青院裡跑出個知青,衝著路過的幾位村民嚷嚷:“我藏箱子裡的錢被人偷了,票也少一堆。”
這喊聲剛起,幾位村民還想著湊熱鬧,看看知青丟了個啥,可不一會兒,遠處也陸陸續續傳來喊叫聲。
“天殺的啊,我的柴刀也偷,這什麼東西,一定是山狗陵的賊,殺千刀的,生兒子沒屁眼的瘋狗……”
不一會兒,有人說自家的柴火不見了,有人說家裡的鐵鍋也被人端了,還有人說藏在門洞裡的膠鞋也不見啦。
正地裡撒菜籽的劉招娣一聽,想起媳婦蔡臘梅說要出趟門,晚上才回家,她一貫的懶病就是家裡沒人不做飯,去同在一個村的大姐家湊合一頓。
一聽到有賊,著急忙慌地往家中趕去。
“怎麼啦,怎麼啦?”她一路問過來。
老常家的嘆氣:“你說這賊幾輩子沒見著好東西,我雞屁股下的兩個雞蛋,也被他摸走了。”
劉招娣越聽越慌。
雖然同在一個村,兒子窩囊又廢柴,地裡扒拉不出糧食,好在有個能幹的兒媳,時常去縣城替貴人做事,也能帶回個幾十百把的。
她把錢藏在床頭的磚塊縫隙裡,不會被賊偷了吧。
這麼想著,劉招娣連忙奔回家。
果然。
門上的鎖掛著。
“壞啦。”
天殺的賊。
劉招娣直奔主屋,猛地撩開門簾子。
那一刻,天塌了。
床上兩團白花花的東西,是個什麼?
偷東西偷到她家床上了?
劉招娣心口狂跳,一口痰卡在喉嚨裡,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然後奔出屋,拿起牆角的竹子大笤帚就衝回屋。
躲在角落裡的程望漁,暗暗驚歎不已。
短短一個小時,馬羌就轉移了那麼多東西,速度之快堪比飛機了吧。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
她才咂舌就聽到蔡臘梅家裡傳來哭天搶地的嘶吼聲,咒罵聲,還有酷嗤酷嗤亂蹦亂跳的聲音。
才一會兒功夫,就見一道白花花衝出蔡家的門。
烏泱泱的人朝著蔡家湧去。
“她招娣嬸子,這是咋個回事啊?”
“哎呦喂,我的眼珠子髒了。”
劉招娣抄著大掃帚瘋狂打砸,追著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從屋裡打到屋外,地上到處都是砸出來的血,觸目驚心。
“抓賊啦——”
一道喊聲平地而起,接著村裡的社員和趕來的知青,一股腦兒衝向白花花,摁住他就往死裡抽打。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那賊不停地喊,不停地求饒,可話不成音,沒一會兒就被眾人的憤怒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