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程知青,你丟什麼東西沒?”常文問道。
程望漁搖搖頭。
“咱也去湊湊熱鬧吧,好像很多人都被這賊給偷了,還沒找到東西呢。”常文積極吃瓜的態度,全寫臉上。
“好啊,一起去吧。”
程望漁跟常文便結伴去了蔡臘梅家裡。
可抵達後才發現,門口堵得水洩不通,陸驍寒又不在隊裡,少了個支援大局的人,場面顯得十分混亂。
好在沒一會兒,常偉民就帶著其他幹部火速趕來。
又過去一刻鐘。
門口讓開一條通道,五花大綁的蔡臘梅和衣衫襤褸的趙狗子,像牛羊一樣被牽著走出了家門。
劉招娣抱著哭哭啼啼的孫女和孫子,一面哭,一面罵罵咧咧的,還有被人從縣裡喊回來的常貴,戴上綠帽子的男人,跟秧雞似的沒臉見人。
一開始,蔡臘梅還掙扎,還瘋狂解釋,說自己沒有偷人,是趙狗子強迫她的,可劉招娣說她進屋時,兩個人不要臉地樓著,連有人進屋都沒發現,怎麼可能是強迫。
趙狗子被打得迷迷糊糊。
他一口氣全招認了。
原本還準備說出蔡臘梅逼他殺人,可腦海裡忽然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時,有人對著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男人搞破鞋又不死人,但殺人是要坐牢的。
所以,他沒有揭破最後那檔子事兒。
兩人被送去曬穀場高臺跪著,身上插著木板,手上懸掛著兩隻破鞋,開始繞著村子示眾,一路被人瘋狂吐唾沫,扔石頭,罵聲更是髒的要命。
遊著遊著,有人從蔡臘梅家豬圈裡發現大家夥兒被偷的東西,膠鞋雨,雨披子,谷種,柴刀……
一時間,所有社員和知青都憤怒了。
“狗東西,偷人的狗就不是人,一個村的,夥同外村的人偷自己的東西,送蔡臘梅去坐牢!!!”
“我支援她去坐牢。”
“啊,公社的谷種都敢偷,他倆真的是想死啊。”
“這次遊街太便宜他倆了,我要舉報蔡臘梅,她投機倒把,私自販賣公社的豬肉……”
“我也親眼看見了,她塞食品站主任一百塊錢,還威脅我不準說出去,就是她乾的,她是壞分子,走資派。”
陸陸續續的,蔡臘梅這些年私底下搞的事,被村裡社員越捅越多,越捅越大,眼看著要跟厲家沾邊了。
張靜安湊到常偉民耳邊低聲道:“書記,你還是把人送去縣裡公安局吧,這麼搞下去,怕連累咱生產隊。”
好巧不巧。
一圈剛剛游完,被砸得滿身汙穢的蔡臘梅,一路上還盤算著怎麼求張靜安,讓她去厲家找幫手。
張靜安那句送蔡臘梅去公安局的話,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一顆心稀碎。
她像第一次認識張靜安,心苦口苦,眼睛疼。
“常書記,我同意去公安局,但我有一個要求,不然我就一頭撞死,你們想立功可沒那麼容易。”蔡臘梅咬牙道。
常偉民顯然沒料到她這麼直接,沉吟片刻後就答應了。
“我要見程望漁知青一面,越快越好。”她道。
“見她幹什麼?”
常偉民有點不理解。
“沒有為什麼,就想見,你就說吧,見還是不見。”蔡臘梅決絕道。
“就讓她見唄。”
張靜安可沒在怕的。
從她慫恿蔡臘梅除掉程望漁,她早早切斷了所有資訊,而且對方只是厲家最不起眼的一枚眼線,掌握的情報都是有限的。
沒什麼秘密被對方抓手心裡。
“好吧,你去把人喊過來。”常偉民無奈道。
張靜安點頭答應了,很快就把人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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