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二道畈的房屋漏風,程望漁跟常文忙著擂泥巴,好在這陣子隊裡沒什麼活計。
她倆就沒怎麼下山了。
有時候接到廣播裡的通知,必須下山幹活,常文的腦袋也總包著條藏青色大圍巾,頭臉都裹裡頭。
村裡人還笑話她訂婚了,咋還見不得人似的。
對此,常文暗自神傷不已。
但她按小漁姐說的,面對一切流言蜚語選擇不回應,不搭理,直接幹自己手頭的活兒,更不要去找萬青燁。
雖然不理解,常文傷透了心,六神無主的,什麼都聽程望漁安排了。
不過,常文的事兒並不算什麼,村裡最近又添了新瓜,大家夥兒吃得不亦樂乎。
程望漁想不聽都難。
因為張北燕這傢伙回來了,小嘴巴活像個移動搬瓜小喇叭,聽到點風吹草動就跑回來疤瘌吧啦個沒完。
“你們聽說了嗎?佔遠跟常豁牙結婚後,兩人天天吵架,那叫一個勁爆,一個說做事要講究策略,一個說要擂個雞窩……兩人雞同鴨講,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張北燕回城一趟,再回來就滿血復活了。
當初,是有人慫恿他爸給的照片,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厲家的,其中是有點誤會,好在她回家搞清楚了,父女倆才沒產生隔閡。
她也沒想到,才離開這麼點時間,生產隊就發生這麼多有趣的事兒,回來盡吃瓜了,根本停不下來。
“你們聽說了嗎?他倆昨天打架,佔遠頭腫得老大,常豁牙脖子上胳膊上全是血痕,臉上都有,牙縫要裝得下一隻貓。”
程望漁扶額。
這女人的嘴太能嘚吧,一回來就天天擱這兒嘚嘚嘚,聽的人都替她累得慌。
“北燕姐姐,上次不是說佔知青懷孕了?這麼打,孩子不就危險了?”常文疑惑地問道。
村裡人都習慣了。
男人打女人,三天小打,五天大打,只要不進醫院,就往死裡打,沒死接著打,反正自己自己媳婦兒,又不用賠錢。
常文沒想到的是,常豁牙一家赤貧如雪,參加公社的活兒那麼久,一年上頭愣是沒攢下一份錢,他娶到知青是天大的榮光,怎麼還動上手了呢?
要她嫁給萬青燁,她都捨不得他幹活,什麼都要哄著他。
“呸,活該,誰讓她進趟城,上一回報,就連自己姓都找不著了,這下可不就老實了?”張北燕蛐蛐道。
她可不同情佔遠。
這叫自找的。
以前天天巴望著回城,現在可倒好,變成積極上進青年,難不成就要嫁給村裡最窮的男人?
聽說隔壁三音的高熙兒,她就沒有這麼幹,還是照舊嘻嘻哈哈的,時不時出出風頭,可沒找個大老粗嫁。
“你就少說兩句,小心禍從口出,你爸怎麼說也是個幹部,你要犯錯,對他也不太好,不是嗎?”程望漁堵她的嘴。
張北燕連忙閉嘴。
好吧。
要不怎麼說小漁的腦子好使呢,不過是尋常吃個瓜,還能被她給訓了,可挨訓的她也不生氣,有點高興是咋回事?
她們吃瓜的時候,萬青燁被熊玫玫堵在知青場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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