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口氣將這種藥材拔除地精光,又挖了一個土黃色的大塊。
忙活好大一陣子,採摘了大量的藥材,帶不走的也悉數破壞掉,兩人去附近打了點野草蓋在竹簍上。
“呵呵,這程望漁成天神神叨叨的,讓她得意,這下有得她哭的。”常文媽冷笑道。
一個方子而已,又不值錢。
他們都有沒有介意城裡來的知青,分走原本屬於他們的糧食呢。
小氣吧啦的。
沒一點同情心。
張靜安笑而不語。
臨下山前,她才吩咐常文媽繞道走,從後門進去,不要讓別人發現了,偷偷摸摸把這擦臉的膏子做出來,到時候還可以拿出去賣呢。
村裡人賣點農副產品,都在國家允許範圍內。
“好。”
她倆就分開走。
三天後,張靜安搗騰出跟程望漁一模一樣的黑泥膏子,把常文媽興奮得不要不要的,直接向她討要了一小罐。
張靜安心裡捨不得。
但為了封住常文媽的嘴,她還是分了一份出去。
等人一走,張靜安就走到鏡子前,緩緩擦掉臉頰上的粉底,露出她臉頰上的疤痕。
是的。
自從上次在三音受傷後,傷口不小心沾了水,一下子感染了,留下小拇指長的疤痕,仔細看看,漸漸有疤痕增生,像一條黑色的毛毛蟲。
她氣得要命,找常三民弄了很多藥膏,可不管怎麼塗抹,這東西就是消不掉,直到常文臉頰上膿包的疤痕消失,狠狠震驚了她。
那時,她激動得不行,就指使常文媽去找程望漁索要藥方,誰知道被拒絕了,惱羞成怒的她決定偷師。
先弄壞張北燕的臉,以程望漁對她的關心,十有八九是要出手相助的,到時候她暗中偷窺,不就把方子弄到手了?
結果就是這麼順利。
張靜安拿著黑泥塗抹了一層,可又擔心效果不好,還特意加重了份量。
直到鏡子裡的臉塗得黑黢黢的,她才滿意地放下手中的黑泥。
氣溫愈發低了。
山裡開始下雪了,二道畈冷得令人直哆嗦。
三個人搬了些柴火,燒火取暖。
她們還往火坑裡丟了幾個紅薯,邊烤邊閒聊。
“你們說,誰這麼缺德,把小漁的好藥材全給糟蹋了?我要知道,一定衝進他們家要他們賠償。”張北燕氣鼓鼓道。
常文也點頭附和。
她氣憤不已:“咱一直住山裡,跟大家夥兒也沒怎麼起衝突,除了……可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無聊吧。”
就算恨也恨不到程知青頭上。
“不用著急,很快,真兇很快就要露面了,到時候你們躲著點,免得殃及無辜。”程望漁笑呵呵道。
話音剛落,就見皚皚雪花中,一道圓滾滾的身影急匆匆朝著她們的方向奔來。
“程望漁,你給我出來——”
屋外傳來一道激烈又憤怒的喊聲。
三個女人面面相覷。
張北燕驚呼:“不,不會吧,她該不會就是真兇吧?”
什麼仇什麼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