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麼樣,經過張靜安的操作,常文的婚事有眉目後,大兒子也處了物件,一切的功勞都是靜安帶來的。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自然是對張靜安有求必應。
回到房間裡的張靜安,拿出剪刀,將一塊布料戳得千瘡百孔,連桌面也被戳得木屑亂飛……
好個程望漁。
誠心跟她作對,是吧?
張靜安生了一會子悶氣,可開啟抽屜,拿出一面小圓鏡,摸了摸臉頰,一絲疼痛細細密密的,像被電了一半生疼。
她必須搞到治臉的方子。
必須!
自從那次大會後,萬青燁和熊玫玫的事曝光,遭受到革委會嚴厲的批評,還要將兩人的事寫進檔案,除非兩個人承認自己在處物件。
一開始,熊玫玫還想跟萬青燁魚死網破。
可常大花也是努力地開解,讓她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孩子想想,再不濟也要顧及下名聲,一旦入了檔案,回城還怎麼找工作。
熊玫玫氣得要命。
但她還是妥協,預設了這事兒。
萬青燁恨得牙牙咬。
他當著大隊的面服軟,承認自己是跟熊玫玫處物件,但一到私底下就開始冷暴力,還暗中跟兄弟說,就算是死,就算是一輩子不回城,他也不會娶熊玫玫這個惡婆孃的。
熊玫玫氣暈了,直接找人弄了藥,把孩子打掉了。
兩人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當然。
熊玫玫最恨的還是常文。
這個女人好狠毒的心,好深的城府,明知道她跟萬青燁偷偷處物件,還在這節骨眼上治好臉上的膿包,還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一切都是常文害的。
她好幾次險些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和憎恨,拿著柴刀衝去二道畈,直到被一個人攔截了下來。
溫度越發地低了。
村裡人也紛紛開始為入冬做準備了,添置柴火,做各種乾貨燻貨,也會趁著大雪還沒降臨前進山弄些野味。
程望漁中途去了一趟三音隊。
一過去,她就遇到了樂觀開朗的高熙兒,這女人雖然入選了優秀知青,可並沒有搞所謂先進帶動後進,嫁給山裡漢子,反而繼續著往日的生活。
當然,高熙兒又拿出兩張紙條。
“入選優秀知青。”
“拉攏廖馬兩家。”
程望漁一看完,高熙兒就把紙條撕個粉碎,繼而樂呵道:“我要有拉攏別人的本事,也不至於在這山旮旯裡裝神弄鬼的。嘻嘻,這人一定沒做過領導,不知人情世故。”
對此,程望漁腦海裡浮出張靜安的臉。
貌似被高熙兒猜對了。
“反正,我該怎麼過怎麼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國家真能恢復高考,我就參加高考,到時候離開這鬼地方。”高熙兒道。
她想光明正大地離開三音生產隊,而不是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亡。
“會有這麼一天的,我相信一定會渡過難關。”程望漁一臉堅定地道。
這給高熙兒帶來了希望,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與她道別後,程望漁去找了馬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