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建，快來保護媽媽啊，你爸爸他瘋了。”
楊雪和楊建早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平日裡都是他媽說了算的，他爸冷不丁一發火，他們什麼也不敢，姐弟裡貓在被窩裡根本不出來。
李春兒被楊滿金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孃家。
李家一家子這會本來都躺下了，結果楊滿金到了這砰砰一陣砸門，把他們全驚醒了。
小舅子李寒冬披著襖子，凍得一說話都是白氣。
“楊滿金，這大晚上你幹啥啊，你別薅我姐頭髮，你再這樣我可對你不客氣啊。”
“行，今天這事要是我錯了，你給我倆大嘴巴，我絕對不言語！”
“到底為個啥啊，這麼鬧騰。”李春兒爸媽也起來了，老兩口看著女婿各自一臉不滿。
楊滿金在老李家歷來沒啥地位，但是這回不一樣了，他把李春兒往她爸媽跟前一推，“去，把存摺拿來。”
“存摺……”李寒冬眼神立刻一變，“呵，姐夫，你找存摺咋還找我家來了。”
“你姐說了，我們的存摺都在你家。媽，我今天來也沒別的事，就是看看我們有多少存款，該給我兒子蓋房了！
我是賺的不敢說多，但也是固定收入，我在鋼鐵廠十年，一年四五百還是有的，還有我爹媽貼補給我們的，怎麼著，我們也得存下兩千塊錢了吧！”
楊滿金一通嚷嚷，整個李家都沉默了。
“李春兒，你去拿，我看看就走，你要是不拿，今晚上誰也別睡！”
李春兒戰戰兢兢，跟著馮素芬進了裡屋。
好一會兒，遞過來一張單薄的存摺。
楊滿金定睛一看，瞬間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就這一張了？”
李春兒低著頭。
存摺一把砸在李春兒臉上，“十三塊六毛，你踏馬真有你的，錢呢！”
才幾號，他剛發了工資才幾天，一個月三十七塊五，他可一毛沒要全給李春兒了。
“我我……”
“李春兒，你把話說清楚，我賺的錢呢！”
他基本上沒什麼花銷，衣裳幾年不買一件，吃飯都吃食堂的，抽菸喝酒的錢是去他爹媽那那搜刮的。
孩子們也沒花什麼，倆孩子都皮實，很少打針吃藥，無非就是學費和書本費，一年也才十來塊。
他怎麼算，也不至於還剩十三塊六。
“爸，她不說，你說。”楊滿金看向老丈人。
李長會算是整個李家唯一的老實人。
李長會緘默好一會兒，“滿金啊，你先別激動。這事呢怪春兒，應該跟你商量商量。這錢吧，她是替寒冬墊上了，寒冬這明年開春就要結婚，這個錢就是個聘金的錢。”
“聘金？多少？”
“五百，嘿嘿，姐夫。”李寒冬這會兒咋呼不起來了，縮著脖子，“姐夫，你看我有啥辦法，我也老不打小了，再不結婚就打光棍了，我姐也是為了幫我。”
“是呀是呀。”馮素芬擺上一張笑臉，“你也別生氣了，這事怪我們。可你看你們兩口子都有工作，跟我們其他人不一樣，我們沒錢吶，五百塊錢，你們兩口子半年也就賺回來了。”
馮素芬這意思我窮我有理，還不想還了？
楊滿金也不是傻子，“原來是這麼回事，寒冬是我小舅子，小舅子結婚我也沒有不管的道理。這樣，寒冬給我寫個借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