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壯漢領命離去。
這邊。
趙平安走出那座偽裝成廟宇的窩點,騎上毛驢往鎮中心慢悠悠地晃。
“標準的黑道商人啊,估計是打算查我貨源,好截胡。”他冷笑。
但他並不害怕。
因為哪怕他人被滅了,系統也不會原地爆出,別人撿也撿不走。
趙平安心裡最擔心的,反而是家人。
“敢碰我媳婦和小姨子,我就拆了你廟。”
他不是那種講究規矩的人,別人不招惹他,他不動;可若有人敢對他家人下手,他絕不手軟。
不多時,他抵達鎮中心。
東湖鎮本就是從敵國手裡奪過來的,原來就是大集市,熱鬧幾百年,街面石板鋪就,戰亂毀壞的屋舍也重修過,各類商鋪林立,米糧、雜貨一應俱全。
“哎呦喂,來這兒屯墾,敵國威脅還在其次,吃喝拉撒才是真正的挑戰。”
趙平安在一家米麵店門口停下,看了眼價格,臉都綠了。
邊境物資短缺,比內地貴一到兩倍很正常,但貴得這般離譜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剛賺了二十五兩銀子,聽著不少,其實購買力要打對摺才算真實。
脫殼大米一斤要一百二十文,摻殼的也得五十文。
簡直要了命,但不買不行,總得吃飯不是?
他咬咬牙,花了兩兩四錢銀子,買了十斤“上品”脫殼稻米和十斤“上品”麵粉,綁在毛驢背上後又去了鹽店。
如同前世一樣,大武王朝實行官鹽制度,用來對沖西邊高價棉花。
趙平安看著鹽桶上插的價格牌,差點心梗。
記憶中清源郡才五文一斤,這邊居然要十五文!
“艹,不按糧價算,就這鹽價都快頂我前世十幾塊錢一斤了,靠海邊都得這價,真是一幫缺吊打的奸商。”
他原打算多買些鹽回去做鹽焗、醃肉,現在只想罵娘。
即便如此,鹽還是得買。
曬鹽是死罪,輕則砍腳,重則抄家,他如今有家有口,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他花了三百文,舀了二十斤鹽。
“客官慢走。”夥計見他一次買這麼多,笑得像朵花。
趙平安也沒為難這個底層打工人,報以一笑便離去。
路過棉花鋪,他停了下來。
北州郡冬季常年冰封,零下三四十度是常態,而他從老家帶來的不過是適合深秋穿的衣服,不添新衣必然凍死。
好在他帶的錢還有結餘。
一家三口各置兩身衣,再添兩床棉被,基本足夠過冬。
“歡迎客官。”
棉花鋪女掌櫃迎上來,低聲道:“剛到的新貨,不想排隊可以加價直接拿。”
新貨自然是走私貨,只要加錢,不用等。
趙平安點頭:“嗯,多少錢?”
女掌櫃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文一斤?”
趙平安點頭。
“來二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