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桌上的籃子。
“知道了,你看著辦吧。”趙平安沒去細看籃子,只顧收拾工具。
等他抬起頭來,發現李玉蘭神色慾言又止,隱隱猜到她大概聽到或見到了什麼。
他裝作沒察覺,轉身離開了房間。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鐺鐺’的鐃鈸聲將整屋人驚醒。
趙平安早就起身鍛鍊,繞著屋右側的大樹慢跑,彌補身體素質太差的問題。
聽到響動,他第一時間繞回前屋檢視。
只見村長楊秋生帶著幾名巡邏隊員站在門前,其中一人手持鐃鈸正賣力敲打。
“起床了!”隊員大聲吆喝。
“公雞都沒打鳴,你們吵個什麼勁啊!”
屋裡住戶被吵得滿臉不悅,你一言我一語,聲音亂得像個菜市場。
“都閉嘴。”
楊秋生嗓門不大,卻字字帶勁,“這不是內地,是邊境一線,敵國隨時可能滲透。你們這種警覺性,哪天夢裡被捅死都不配喊疼。”
他話音一落,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畢竟隔壁敵國手段狠辣,對大武百姓照面就是車軲轆壓平再剁一刀,什麼金銀利誘全無用。
不一會兒,人都聚到門前,三三兩兩打著哈欠、揉著眼睛。
楊秋生掃了一眼人群,負手站定:“趙平安,出列。”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
張山臉上浮現報復快感,雙手叉腰,鼻孔朝天。
陸遠仁也眼神放光,手掌搓得飛快。
角落中,李玉蘭姐妹手心早已全是冷汗。
完了,清源郡張氏的關係還是起效了。
這回趙平安就算不被就地處置,也得被髮配最前線。
邊境與敵國雖名義休戰兩年,但衝突不斷,前線修工事全靠重刑犯頂著。
敵軍小股部隊常用裹油箭偷襲,死亡率比戰場還高,而這些人死了連個名字都不會留下。
“喲,怎麼不橫了?”
陸遠仁揉著還沒消腫的後背,冷笑著走向趙平安。
“小鱉孫,敢跟我張哥對著幹,怕是連死字都不會寫了吧……”
趙平安走到隊伍最前面。
“嚷嚷什麼呢。”
村長楊秋生怒斥著嘲諷不止的陸遠仁一聲,隨後開口道:“我宣佈一件事。”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從今起,趙平安將成為仁鳳村捕魚隊的一員。”楊秋生語氣平穩地宣佈。
“我沒聽錯吧!”陸遠仁在原地蹦起半米高,驚叫出聲。
“不可能!”
臉還腫著的張山說話含糊,“他、他敢打本少爺,應該被髮配到最前線去挖溝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