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珠正站在趙平安身後,幾乎貼上去,對周圍缺乏警覺。
“什麼時候丟的?”胡隊長問。
“之前還在,就……是趙平安乾的,剛才抓撓還用力把我推倒地上,恐怕是那時候偷拿走的。”
陳雪萍哭嚎拍腿:“這小子在我們村打小就不老實,竟幹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八歲那年偷偷潛入堂哥,也就是長財的房間,把趙家祖傳長孫的銅鎖給順走,到街上隨便換了三文錢,去買幾顆蜜棗。”
陳雪萍說得情真意切,加上八歲男娃確實容易為一口吃的偷東西,現場不少人都信了。
李雲珠也有點擔心,輕輕拽了下趙平安衣袖。
趙平安沒有反應。
陳雪萍這番表演,和之前仁風村集體住屋裡林海棠、張山等人聯手冤枉徐富的手段如出一轍。
不過他並不急著反駁,反而分心盯著趙長財暗中靠近的舉動。
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前身極其清晰的記憶畫面。
“用了你的身體,因果我一併承擔了。”趙平安心中暗暗決定。
“哎呀,我東西也丟了。”一同推獨輪車的青年忽然意識到可以借受害者身份減輕屯墾期,甚至擺脫糞活,立刻摸著自己衣服大喊。
“我也丟了五兩銀子!”
“膽敢無視朝廷律法,抓起來遊街示眾。”
“……”
不少人受到啟發,紛紛跳出來大喊。
胡隊長心裡明白,真相未明,誰偷誰被誣告還不一定。
趙平安的證明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是自願來屯墾的良民。對比之下,陳雪萍可是實打實不守婦道、行為不端。
要是被他們整出冤假錯案,他這個胡隊長也要受罰。
當然眼下群情激奮,他也不能沉默,便看向趙平安:“你怎麼說?”
趙平安攤手:“不說我來這裡才不到半柱香,沒那本事一下拿走十個八個人的錢物。就以我下海一趟就能賺不少銀子來,實在沒必要冒著風險,在眾目睽睽之下行竊。”
趙平安語氣裡滿是嫌棄。
一群二桿子,想靠潑髒水立功減刑,也不掂量下狀況,簡直愚蠢。
圍觀的人聽出味來了,紛紛鬨笑出聲。
陳雪萍趁亂觀察姘頭靠近李雲珠,立刻扯開嗓子大喊:“胡隊長,與其聽小偷胡咧咧,不如直接搜身,便知真相!”
“對,一定是在騷狐狸身上……”
趙長財也順勢配合,把銀鐲子悄悄塞進李雲珠腰帶。
趙平安可一直盯著,第一時間出手抓住趙長財手腕,用力一拉。
趙長財吃驚之下跌跌撞撞,摔倒在地,手中的銀鐲子“哐當”一聲脫手滾出。
四周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全愣住。
“啊,這……”
趙平安走上前,拔出腰間別著的匕首,將銀鐲子挑起:“看來堂哥最近日子是真不好過,想拿銀鐲子去村裡雜貨鋪換點吃的,到暗處獨自祭五臟六腑。”
“胡說八道!”趙長財下意識吼道。
“不是嗎?那該不會是和陳雪萍密謀想栽贓陷害於我吧。”
趙平安故作驚訝,心想偷盜也好,陷害也罷,總得挑一個,說吧,趙長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