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毅看得面如菜色。
這怎麼是個瘋弟子？
而周遭忽生議論，對她的提議，似乎隱有贊同之意，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同時，時不時點頭。
這個場面，別說嬴毅，連子虛真人都覺心驚——她在幹什麼？！
她要毀了整場宴會麼！
“林小弟子。”他壓著聲音勸告林鴆：若逼急了那個男人，不說以萬山宗的地位，可能無人相助，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日後又該如何保證自身安全？！
林鴆不以為然，只盯著嬴毅：“如何，這位凌雲宗宗主，你敢接受我方的調查，為你的清白做一次努力麼？”
嬴毅嗤聲：“我不曾做什麼虧心事，你若想調查，倒也無妨。但你拿什麼調查？你用什麼來斷定，本人當時看了偷來的秘籍，而非憑藉自己的實力，破了你的宗主的功法？”
林鴆笑笑：“這便不勞你費心了。”
“我記得宗門間大比，是有詳細的比鬥記錄的。記錄所存之地，便在此處不遠處的主城藏經閣吧？不如我們先結束這場擂臺比試，一起前往藏經閣，重溫當年的激烈戰鬥，如何？”
話音方落，四周的民眾：“好！看宗門大比記錄！我們也想看看當年的戰況，看那段歷史究竟是什麼模樣！”
“真不敢想，前有林鴆魔頭伏誅，後有數百年前懸案重浮水面！這一場宴席，簡直賺翻！不管誰對誰錯，都值得畢生留念啊！”
嬴毅急道：“放肆！本場盛宴，是為慶賀林魔頭伏誅，才特地設立，任何事情，不可凌駕於此事之上！”
另一個仙宗的宗主頷首：“是了。一碼歸一碼。再說這凌雲宗主是為了與眾人同慶，才大費周章辦此宴席，倘若這個節骨眼上，還要將他列為可疑人物、查他過往，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委屈、太冒犯了。”
這也言之有理，周遭民眾起鬨的音量少了些。
林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意思是，不接受我的提議是麼？”
這時，先前發聲的那位宗主道：“即便接受，也不該在眼下場合進行。這位弟子，還望你以大局著想，有什麼事，宴會後再與凌雲宗主私下商議。”
林鴆：“那我話已放出，倘若其中有人心虛，從中作梗，將藏經閣中的相關記錄盜竊損毀，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她敏感捕捉到，臺下有一些人，神情變得不對勁。
她眉一挑：哦？
有新收穫了。
不等嬴毅之流開口，人群中有一修道老者，乾咳了一聲：“其實——”
那位老者，正是藏經閣曾經的管理人員之一。
對於那件事，他立場居中，且對一些事情記憶猶新。
“其實——”
但話到嘴邊，看著如今這盛大場合，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唉！罷了，咱們私下再議，私下再議！”
林鴆霎時道：“怎麼了呢？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
嬴毅認出那老道，臉色一變：“天瑞道人，話可不能亂說，勸你思考清楚。”
林鴆：“別威脅人家啊。這位尊者，請問你的身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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