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內逆賊見屯戍軍修築工事,沒有急於進攻。
有個頗有見地的逆賊頭領鼓動逆賊翻牆而出,企圖從側翼迂迴包抄,前後夾擊屯戍軍。
可是馮開鄆早有預備,兩翼騎兵用神臂弩將逆賊驅趕回城。
一擊不成,逆賊又突然開啟西門,以木板為盾,試圖突進屯戍軍陣中。
屯戍軍兩翼及正面弩手又以弩箭壓制,逆賊顧頭不顧尾,再次吃扁。
有了兩次教訓後,逆賊老實多了。
越明日,三座三四丈高的大型高塔建成。
見西門城頭聚集非常之多的逆賊叫罵挑釁,賀珅把侯勇叫了過來。
“侯將軍,看見那城外木架上懸的屍體沒有,能不能將麻繩射斷?”
侯勇目測距離後,沉聲道:“我試試看。”
侯勇從馬背上取下他那把怪異雙弓,從箭壺中取出一支白羽箭,以雙弦扣上箭支,緩緩拉開長弓。
屯戍軍這邊所有士兵皆凝神閉氣。
嗖!
白羽箭幾乎沒有弧度,平直飛向五十餘步之外的木架,箭矢掠過麻繩,釘入土城上,屍體紋絲不動。
就在屯戍軍將士準備嘆息時,木架上的屍體突然墜了下來。
“好!”
“神箭!”
屯戍軍中發出一陣喝彩。
土城上的逆賊這才發覺對面的屯戍軍在射屍體上的麻繩。
侯勇的第二箭在喝彩聲中再次離弦而出,又次一箭將麻繩射斷。
接著是第三箭,第四箭……
雙方士兵突然都安靜下來了,靜靜的看著侯勇一箭一箭將土城外十來具屍首通通射了下來。
竟然箭無虛發!
土城上的逆賊愣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擁而散,逃下城頭。
“往哪裡逃,”賀珅哼了一聲,回頭命道:“弓弩手聽好了,登塔!向侯百戶看齊,只要是晃動的腦袋,隨便射便是,箭矢管夠!”
登上高塔後,士兵們才發現土城之後堆滿了稜角銳利的石塊,要是當初急於攻城的話,被這樣的石頭砸中,不得哭爹喊娘?還是賀將軍有先見。
賀珅這是讓弓弩兵拿城內的逆賊當活靶子來練習。西門正對最高的木塔足足比土城牆高出三丈有餘,城內建築幾乎是一覽無遺。
在這五十餘步的距離內,任何一個弓弩兵都有足夠的臂力將箭矢俯射入城。既然賀珅早已有言在先,箭矢管夠,弓弩兵盡皆放開手腳,卯足了勁射擊,都想習成侯勇將軍那樣出神入化的本領。
土城內的逆賊卻是叫苦連天。
初時還有人在街巷之上游走,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被箭矢射傷射死,所有人都龜縮在房內不敢露頭。
一天之內,臨潼縣差役又在南北兩端各修一座三丈餘高的木塔,形成了多角度的射擊陣位。弓弩兵輪流登上高塔射擊,進一步壓制了城內逆賊的活動空間。
其實這時屯戍軍完全有可能破開西門或者翻上土城,可是賀珅沒有這麼做。
逼急了的兔子也會咬人,賀珅可不想犧牲任何一個士兵。尤其是騎兵和弓弩兵,這些都是馮開鄆與侯勇花了一年多心血培養出來的種子,不到萬不得已,豈能隨意讓士兵丟了性命。
如此日夜不停的持續了五天,土城內的逆賊發生了內訌,不時能聽見房子裡相互攻擊叫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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