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可不傻,她當然聽得出杜氏話中的含義。
她低了頭沒有接杜氏的話,杜氏又說:“你家裡果真就只有你一人了嗎?”
夏韻說:“是的。”
杜氏聽說後又假意勸慰了一番:“你一個姑娘家倒也不容易,回頭把家裡的產業都典出去,搬到長安來常住吧。這裡物華天寶,怎麼也比西域好啊。大家也互相有個照應,冬至知道了也放心。”
“就不勞煩夫人操心了,我不會在這裡常住,還是要回家去。”
杜氏心道怎麼就油鹽不進,她又說:“聽聞雲崖那個地方風沙大,條件艱苦,別的不說,連吃喝都是問題。守著那麼大的地方能有什麼出息。你還是要為將來考慮。”
夏韻也不和杜氏起爭執,杜氏說什麼,她不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裡敞亮就行。
杜氏見夏韻沉默,也不知夏韻聽進去了多少,她又開始苦口婆心地說:“咱們這樣的人家,最講究規矩禮儀,也最看重血統了。冬至的媳婦必定要是世家千金,再不濟也得是個官宦人家的閨秀。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這是告訴夏韻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夏韻覺得好笑,此刻的她也懶得解釋什麼,只是起身說:“夫人說的話我明白,放心,我的存在不會礙著他趙將軍升官發財娶老婆的。”
“我就說夏姑娘聰明伶俐,最識大體了。也是,冬至那樣能幹的人看上的女人肯定也不差。後兒我要去白雲寺上香,你陪我一道去吧。”
不是和夏韻商量,而是指定她要一起。
夏韻忙問:“三姑娘會一道去嗎?”
“當然,家裡的女孩子們都去。”
夏韻聽後也才沒說什麼。
夏韻回落月齋後,杜氏心裡可一直不敢放鬆,她和陪房說:“這個姑娘看上去溫柔沉默,但我總覺得不是個善茬。她又是從西域來的,身份問題怕給家裡引來大麻煩。”
陪房媳婦聽後倒也樂意為主母分憂解難,她略一琢磨,心裡已經有了一計,連忙跟前獻計說:“夫人,您就是心慈,要是有點手段算計的話,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
“你這麼說可是有什麼好的計策?”杜氏看向了陪房媳婦羅氏。
羅氏忙說:“這次去白雲寺就是個不錯的機會,白雲寺那邊都是咱們的人,要動手的話神不知鬼不覺的。夫人也別心軟,這樣的禍害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禍及趙家。等到事情真正地出來,到時候怕宮裡的貴妃都要受牽連。現在家裡上下都不能給娘娘添亂。”
杜氏聽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唸了句佛號,她閉著眼睛沉吟了半刻,才又睜眼與羅氏說:“我知道你最忠心了,這事交給你去辦我才放心。務必在冬至到長安之前把事情處理好,要不然他那脾氣你是知道的,那時候再下手就晚了。”
羅氏忙說:“只要夫人開了口,您就儘管放心。不管什麼妖魔鬼怪都統統驅散。只是侯爺那裡還得勞煩夫人親自去說。”
“我知道。不過一個小姑娘,我倒也不懼怕什麼。侯爺必定也是支援的。那個小姑娘家裡沒人了,除了冬至也沒人給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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