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可不代表立馬去打。”
秦凡很清楚,若以目前的戰力差去打幽州軍的話,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公子確定要打?”
金不換也覺得有些為之過早。
說實話,他根本沒想到秦凡會打。
而且在來潛龍山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舉族遷移的心理準備了。
秦凡看向金不換,問道:“王家那邊,是準備讓我何時出兵?”
“具體的出兵時間未言。”
金不換入座,壓得木椅吱吱作響,“只是說兵貴神速,越快越好。”
秦凡輕笑道:“出兵需籌備,你覺得兩月後如何?”
“我?”
金不換擺手道:“公子可別開玩笑了,這事我哪能做主啊。”
秦凡踱步走到門前,輕聲道:“你回去後只管告訴王家,七十日之內,我定會出兵。”
“此事好辦。”
金不換很是擔憂的說道:“可是公子,這王家讓咱們打幽州製造混亂,除了給朝廷製造壓力之外,更多的是希望你能佔據一席之地。”
“這個我知道。”
秦凡點頭道:“在燕雲十六州佔據一處地盤,是為了給陳九四多一條後路。”
“眼下不僅是公子,就連王家其他中間人麾下的勢力,也都以陳九四為主。”
金不換正了正身子,繼續說道:“就在您攻打薨河礦時,一支剛組建不久的五千人農民義軍,為了掩護陳九四,近乎全軍覆沒。”
秦凡聞言搖頭一笑,“你若想說什麼,直言即可,無需遮掩。”
“我想說的是,雖說王家許諾的報酬很豐盛,可也得有命取才是啊。若無命取,再豐盛的口頭約定也是白紙一張。”
金不換坦言道:“實在不行,咱們就此打住吧。反正撈的好處也夠多了,沒必要為了再撈更多,把咱們自己給搭進去。”
他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真的在為秦凡考慮。
“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空頭支票和畫餅這種事情,秦凡最擅長了。
就拿空頭支票來說,王家在給秦凡開空頭的同時,秦凡又何嘗不是在給王家開空頭呢?
至於如何操作?
很簡單,照著張作霖忽悠小鬼子的那套來就行了。
“好吧。”
秦凡既已決定,那金不換也不好再言。
“對了,大軍開拔需糧草。”
秦凡不怕王家提要求,就怕王家不提。
因為只有王家提了,他才能更好的開口要東西,“嗯,金銀什麼的也來一些,畢竟大軍出征得需犒賞不是?”
金不換點頭,“公子說的是。”
秦凡問:“金銀的話,你覺得要一百萬兩如何?”
“少了。”
金不換搖頭道:“公子哎,你是不知道那世家的底蘊有多肥啊。
比如府邸中的那些假山,那都是白銀啊!就連餵狗的盆,都是黃金打造的!就連他們去茅房,擦屁股都不用軟紙的,有貌美女子用舌給他們……”
“好了我知道了。”
秦凡抬手打斷,“反正你自己看著要吧,嗯,按十五萬人來要。”
“啊?”
金不換一怔,“上次不是才十萬人嗎?”
秦凡道:“眼下出兵在即,我不得招兵買馬啊?”
“公子說的是。”
金不換笑著附和。
……
與此同時,幽州城。
邊軍大營。
格木爾身披甲冑,手持彎刀,腰佩城主劍。
他大步來到傷兵處,親自檢視傷兵們的傷口,且在軍醫忙不過來時,親自上手幫著傷兵包紮。
“城主……”
不少傷兵眼神複雜。
這幾日與虞國邊軍的大戰中,格木爾身先士卒,其勇猛不輸達日阿赤。
僅此一點兒,再加上親王府的任命書,他便得到了邊軍的高度認可。
如今再加上格木爾的愛兵之舉,這讓傷兵們心中很是感動,畢竟達日阿赤可不會屈尊為傷兵包紮傷口。
“好好休息。”
格木爾拍了拍傷兵們的肩膀,大步離開。
帥帳中。
出身縱橫家的男人,正坐在那裡吃肉喝酒。
“你倒是愜意。”
格木爾大步走到主位前,入座。
“人生無非兩個字,吃喝。”
男人坐躺著,手握長劍,宛若星辰般深邃的眸子盯著杯中酒。
格木爾輕聲道:“相識這麼久,還從未見你拔過劍呢。”
男人喝酒的同時,朗聲笑道:“因為,自我出山以來,還未碰到有資格讓我拔劍之人。”
格木爾未言,抓起羊肉大口吞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