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簡單,薨河礦失守已是必然,那他絕不能把徭役給黑龍寨留下。
“是。”
一幽州兵剛想傳令。
但不等他跑出幾步的,一杆亮銀槍便將其身體穿透。
陳一大步襲來,無視周圍幽州兵的劈砍。
他們的彎刀劈在兗州甲上,濺起火星,連一絲微弱的痕跡都未留下。
九州十三甲,幾乎可無視天下利器,只懼鈍器。
“南王府世子的兗州甲!”
千夫長看到陳一身上的銀色甲冑時,面色一變。
“閉上你的狗嘴!”
陳一冷聲上前,沉聲道:“此乃我炎黃九州鼎,兗州鼎所化的兗州甲,何時成的你北黎南王府之物?”
千夫長怯戰。
快步朝一木屋跑去。
陳一大步追殺,當跑到木屋前時,那千夫長猛然從木屋中衝出。
此時,他手中握著一把重達六七十斤的狼牙棒。
很顯然,他明白,但凡甲冑,皆懼鈍器。
九州十三甲,也不例外!
“受死!”
千夫長怒吼,揮棒重擊。
“呵呵……”
陳一面甲之下傳出譏諷的冷笑聲,他閃躲敵擊的同時,手中亮銀槍刺出。
只是一個照面,槍尖便刺穿了那千夫長的腦袋。
說實話。
若是這千夫長不持重量極重鈍器的話,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鈍器是剋制甲冑不錯,可持如此重量的鈍器,卻影響了他自身速度。
面對黑龍寨三人中,綜合能力最強的陳一,其速度變慢,那在陳一眼中,便如同活靶子一樣。
“混蛋,這兗州甲為何會在他身上?”
其餘幽州兵望向陳一的眼神中難掩恐懼。
要知道,這可是連幽州、薊州城主都沒有的神甲啊。
九州十三甲,非鈍器不可破。
可持鈍器,自身速度又會受到影響,若非遇到天生神力者,這九州十三甲在高手身上,便是如同BUG般的存在。
……
幽州城。
城主府中,格木爾正在和縱橫家的呂亍相談邊陲戰事。
“緊急戰報!”
這時,參將快步跑進,大聲道:“城主,薨河礦傳來的緊急戰報。”
格木爾聞言,眉頭微皺。
起身接過戰報後,他看向呂亍,輕聲道:“薨河礦又失守了。”
“哦?”
呂亍面帶笑意,“若我未猜錯的話,這次應該不止是搶礦這麼簡單了吧?”
格木爾對著參將揮了揮手,待後者離去後,他輕聲道:“帶回戰報的伍長說,他看到了數萬騎兵。雖不清楚數量,可聽其動靜,估計得近四萬兵馬。”
“四萬騎兵?”
呂亍喝了一口烈酒,手握劍柄道:“僅騎兵數量而言,應不是陳九四。”
“的確。”
格木爾點頭,“陳九四背後是王家,陳家曾向我透漏過,王家可沒這數量的戰馬,就連陳九四的騎兵也不過兩萬餘,他能有如今的勢力,依仗的是水師。”
“那這事就有意思了。”
呂亍倒酒,邊喝邊說:“之前搶礦的不是陳九四,那又會是誰呢?難不成這北黎除了朱、陳、張之外,還隱藏著其他勢力?”
格木爾沉默片刻,方才說道:“薨河礦一事,呂兄覺得該當何為?”
“若我猜錯,騎兵只是其先鋒。”
呂亍啃著羊肉,“騎兵都有如此數量,其步兵不可多言。嗯,保守來估算的話,就算他十餘萬兵力吧。面對這十餘萬兵力,以及虞國邊軍的壓力,陳兄還是自行斟酌吧。”
格木爾轉身,問道:“你的意思是,捨棄薨河礦?”
“難不成陳兄有多餘的兵力去分庭抗禮?”
呂亍臉上的笑意愈加濃烈,“別和我說什麼薊州軍馳援,眼下這等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乾國邊軍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薊州軍開拔幽州。”
格木爾道:“可若沒了礦山,幽薊邊軍皆會受到影響。畢竟,如今的存礦,只夠維繫半年之用。”
“可若現在分兵……”
呂亍攤手道:“不出半年,幽州城必丟!而沒了幽州城,那麼陳兄,你在陳家可就真的沒有一絲價值了!屆時,可是因小失大啊。”
格木爾眯起雙眼,輕聲道:“呂兄身為縱橫家翹楚,總不能連這點兒小問題都想不到解決之策吧?”
“哎……”
呂亍輕嘆道:“縱橫家也不是神,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就算想施展那縱橫之術,你也得有這底蘊和信譽啊。”
“……”
格木爾聞言皺眉。
“先不說如今的北黎人人喊打,無人願與北黎共事,就單說陳家,他們都不站在你這邊。”
呂亍說到這裡,緩緩起身,走到格木爾身前,壓低聲音道:“法子嘛,我倒是有一個,只不過需要陳兄冒一次險。”
格木爾道:“呂兄請言。”
呂亍輕聲道:“想辦法引起陳家重視,有了陳家的支援,別說薨河礦,就連這燕雲十六州都將是陳兄的。”
“呂兄說笑了。”
格木爾自嘲道:“我的出身,不可能會得到重視的。”
“亂世之下,能者居之。”
呂亍做出割脖的手勢,“陳兄不妨……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