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說,真如呂亍所言,他是為陳家效命?只不過不是為了家主,而是那幾個老傢伙?
“你是格木爾?”
秦凡上前詢問。
格木爾點頭,“是。”
“達日阿赤是你殺的吧?能殺掉他取而代之,也稱得上是一方豪傑了。”
秦凡對著格木爾上下打量,順口道:“我聽說你身上雖有黎人血脈,卻一直將自己視為漢人,待民待兵還算不錯,怎樣?可願為我俯首?”
“俯首?”
格木爾自嘲一笑,“我自出生之日起,便在俯首。
幼年時,於族中俯首,哪怕是伺候嫡系的丫鬟,都可欺辱於我。
少年時,我於親王府俯首,青年時,我明處,於幽州城俯首。暗中,依舊為陳家俯首。
縱觀這段路,我已俯首一生。自來到冀州城後,我終不再為他人俯首,雖時日短暫,卻為我一生最逍遙之日。
如今,你卻讓我再次俯首?”
“這樣啊……”
秦凡點頭。
他雖對格木爾不瞭解,但從後者方才的那些話來斷,後者已經累了。
“給。”
秦凡掏出匕首,遞給格木爾。
“多謝。”
格木爾接過,將匕首刺入心臟處。
數息後,他失去了生命氣息。
呂亍望著格木爾的屍體,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秦凡看向呂亍,眼神冷冽,輕聲道:“陳一,將此人一併斬殺。”
“喏。”
陳一策馬,持槍上前。
呂亍一愣。
因為在他看來,秦凡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當即行禮道:“此番拿下冀州城,在下可是有功的,寨主怎能無故斬殺有功之臣呢?”
“臣?你是誰的臣?還有,背主求榮也叫有功?”
秦凡殺心不減,沉聲道:“在我看來,你還不如格木爾坦蕩。”
呂亍頗為無奈,“寨主可否容我多言幾句?”
“我只給你一句話的機會。”
秦凡手握龍紋劍劍柄,冷聲道:“你好生琢磨下該說什麼,才能讓我不殺你!”
呂亍開口,只說了三個字:“武安君。”
“武安君?”
這三字落下,不僅陳一等人愣住了,就連秦凡也皺起了眉頭。
身後的黑龍衛們相視一眼,皆神色凝重。
秦凡問:“你為武安君效命?”
“算不得效命,只是有些淵源。”
呂亍說話間,伸出三根手指,“故此,在下與其約定,為他辦三件事。其一,殺達日阿赤,易主幽薊二州。其二,為你入主冀州,出一臂之力。”
秦凡問:“那其三呢?”
“武安君還未說,在下自然不知。”
呂亍微笑道:“眼下第二件事,在下只完成一半。畢竟入主冀州,可不僅僅是破城這麼簡單。
故此,寨主就算要殺在下,也該在此事完成之後。因為這冀州城,在下可比寨主要了解得多。同時,這冀州陳家的水,在下也知曉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