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八所乘戰船的速度極快,宛若湖面上的一支利箭。
朱十六麾下不少兵卒見狀,立即乘船阻截。
然而……
張十八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隨手間便斬殺攔路兵卒,可謂是勢不可當。
半炷香後,他距離朱十六的帥艦已不足百米。
軍師見狀,大聲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攔住此人!”
朱十六麾下兩名將領前去攔截。
可僅僅幾個照面,便被張十八以長槍刺中,跌落水中,當場斃命。
張十八站在船頭,手中長槍直指朱十六,大聲爆喝道:“姓朱的,奉上首級,受死!”
說話間,雙方距離已不足五十米。
朱十六面色大變,他著實沒想到世間竟有此等猛人。
因為張十八這一路衝來,重甲上已扎滿了箭矢,密密麻麻的,數量怕是不下於百支。
但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戰意盎然,速度不減。
眼看張十八就要登上朱十六帥艦。
常十萬將一名敵軍斬殺,隨即持弓擋在朱十六身前,大吼道:“呔,匹夫爾敢放肆?吃我一箭!”
說話間,重弓被拉了個滿弓,箭矢射出。
‘噗’的一聲,箭矢破甲,箭鏃刺入張十八腹部,令其受傷的同時,也洩了氣。
對於練武之人來說,腹部乃丹田。
氣一旦洩了,那再想提起這口氣,就難了。
毫不誇張的說,常十萬這一箭給張十八造成的傷害,遠朝那百餘箭矢。
張十八身子半蹲,面色煞白一片,“該死!撤!”
直至張十八撤遠,朱十六才鬆了一口氣。
他很明白方才的兇險程度,若不是常十萬的話,他怕是已被敵將斬殺。
……
與此同時。
冀州。
張九四二十餘萬大軍借道,就在他們行至半路時,異變突起。
“唰唰唰……”
密集的箭矢射出,朝著大軍籠罩而來。
頃刻間,便死傷一片。
同時,騎兵從四面八方衝出,張九四大軍見狀,宛若驚弓之鳥。
“混蛋!”
張九四當即便反應了過來,他看向秦凡方向,怒聲大罵道:“姓秦的,你出爾反爾!”
“我答應借道,道借給你沒有?”
秦凡策馬輕笑道:“我並未說不會伏擊於你,又何談出爾反爾?”
“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張九四面色陰沉。
“退回你的駐地,暫且饒你一命。”
秦凡雖與朱十六達成了聯盟,可也只是互不侵犯條約。
留著張九四,以此消耗朱十六兵力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行軍是很費時間的,就算張九四想改路合攻,等他趕到時,少說也得月數。
那時,勝負早就分出來了。
張九四沉聲道:“你是想反水王家?”
他雖不是王家支援,卻也知道王家同時支援了陳九四和秦凡一事。
“我只問你一句,退還是戰?”
秦凡手握龍紋劍劍柄,“十息時間,若保持沉默,視你為戰!”
張九四握拳,咬牙不甘道:“撤!”
……
鄱陽湖。
朱十六和陳九四連戰三天三夜。
此時,朱十六已折了七萬餘兵力,可謂是損失慘重,士氣低落。
而陳九四那邊,則士氣高昂。
大有一鼓作氣將朱十六全殲的趨勢。
“朱十六,你終究要亡!”
陳九四瞭望著朱十六帥艦,輕笑道:“你千不該,萬不該,第一個入這皇城。待解決了你,再解決張十八,屆時這北黎天下,便是我囊中之物!”
“殺!”
陳九四戰船,宛若蝗蟲過境一般,黑壓壓的一片。
“天意啊……”
朱十六站在帥艦之上,仰天長嘆。
“轟隆隆……”
突然,天空炸響一道驚雷。
原本晴空萬里,無風的湖面上,突然狂風大作。
劉基伸手,臉色一喜,“上位,是東北風!”
朱十六聞言一愣,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大聲道:“火……火攻!咱還沒敗!哈哈哈,天意啊!”
短短數息時間。
朱十六連喊兩聲天意。
他經歷了從絕望到希望的轉變。
“風?”
陳九四當感受到狂風時,面色劇變,“這是哪來的妖風?”
“大哥!”
張十八臉色難看。
陳九四能從一名漁民走到現代,絕非庸人,他大聲喊道:“快,拆開接連戰船的鎖鏈!”
然而……
為了穩固戰船的連線,鎖鏈極其牢固。
若想拆除,最少需要半日,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行。
可朱十六,又怎會給他機會?
風,太大了。
吹的陳九四大軍都睜不開雙眼,而朱十六這邊的兵卒,非但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在風力的加持下,他們的戰船速度,快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