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沁開口道:“所以,那種大人物,為何會救你?”
“不清楚。”
呂亍搖頭道:“可能是單純的好奇吧。”
“好奇?”
墨沁疑惑。
秦凡看向呂亍,開口問道:“你為何寧死都不拔劍?”
“武安君當時的好奇點與你一致。”
呂亍止步道:“當然他在救下我之後,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秘密,縱橫之劍,無主不出鞘。這個答案在九流十三家中並非什麼秘密,可在生死存亡之際,還能恪守這條規矩的,縱觀數百年來,卻寥寥無幾。”
說到這裡,呂亍對著眾人笑了笑,“在下不才,正是這寥寥數人之一。”
“這只不過是你的隻言片語,我等如何信你?”
辛芷看向呂亍,“如若話語為實物的話,這些年你縱橫家口中說的謊言,都可鋪滿九州大地了。”
“魁首無需激我。”
呂亍嘴角掛笑,“如若換成魁首祖父,稼軒先生的話,在下或許看不透他。可至於魁首你?還是太年幼了。”
辛芷未言。
方才那句話她的確是在激將。
因為無論呂亍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要他能拔劍,便等同於擇主。
擇主後的縱橫家,才是真正的言之必行,寧死不叛。
“想讓我拔劍,也不是不行。”
呂亍看向秦凡,語氣逐漸嚴肅,“我這人吧,比較記仇。入世縱橫三子的其餘兩人,一人在乾,一人在虞。我要他們的命,記住,不是刺殺,而是光明正大的,取走他們的性命。”
秦凡道:“這是你們縱橫之間的博弈,與我無關。”
呂亍道:“可博弈,是需要棋子的。”
“我可以給你棋子,但你最好別把我當做棋子。”
截止目前,讓秦凡看不透的人很少,呂亍算是一人。
但看不透歸看不透,人才還是要收的。
畢竟黑龍寨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實在太少了,特別是能坐鎮中軍,指揮全軍的軍師型別。
“一言為定。”
呂亍說話間,將懷中劍立於地面,隨即長劍出鞘。
一道悠長的劍鳴音激盪,久久不散。
他只是一個簡單的拔劍招式,便令墨竹等人神色一怔。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僅觀此拔劍術,便知呂亍乃當世用劍高手。
“自下山之日起便未出鞘,有些手生了。”
呂亍持劍,向秦凡行禮道:“縱橫之劍出鞘,呂亍見過公子。”
秦凡伸手托住呂亍手腕,輕聲道:“你我並非主僕,非戰時,無需行禮。”
“那便按公子所言。”
長劍回鞘,呂亍將佩劍掛於腰間,“我既已拔劍,那有些話便直言了,公子需多加小心武安君。”
“你覺得他是敵是友?”
對於武安君,秦凡一直在提防著。
“看不透。”
呂亍搖頭道:“此人身上殺氣太重,那如同實質的殺氣,足以將其全身的破綻盡數掩蓋。”
“連你都看不透?”
秦凡皺眉,“你可是親眼見過他的。”
“親眼見過才更看不透。”
呂亍坦言道:“若你為民,見他如井底之蛙見明月;若你為將,見他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面對呂亍對武安君的評價。
無論是辛芷也好,墨竹等人也罷,皆保持沉默,算是預設。
秦凡朝前邁步,手握劍柄,“就算武安君是神,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為任何人鋪路!更不會,成為他為二皇子復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