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出了一身,她十指緊緊摳著窗臺邊角,眼角的淚落了又滴。
謝蘊被打的聲音很悽慘,傳遍整個廂房。
起初謝蘊喊個不停,後來陸乘淵聽的煩,便讓寧陶拿布子塞了他嘴。
寧陶很實在,每一板子都用了十分力,謝蘊本就是一書生,哪裡經得住這樣打。
才十來下落完,謝蘊就昏過去兩次。
顧羨安全程看著,也不說停。
這時在旁的隋棠看明白了,陸乘淵剛才鋪墊那麼多,就是故意激怒顧羨安。
讓顧羨安同他一條線上,謝蘊對焦孟儀越差,那顧羨安就越會站在焦孟儀這邊,這樣現在打謝蘊,顧羨安才會毫不阻止。
隋棠撇了撇嘴,覺得在場人所有的心眼子加起來,都不及陸乘淵一個,怪不得他能當上首輔呢。
通常這官府打罰犯人,二十板子都是重的,會點功夫身體強壯的人最高限三十板便足夠他在床上躺個兩三個月,像謝蘊這種,足足打了十三板,寧陶停下手請示。
陸乘淵瞥了眼,“繼續。”
寧陶猶豫片刻,遵命。
謝蘊又昏過去。
薛弱雪不得不上前求情:“陸,陸大人,別打了。”
陸乘淵看向她。
薛弱雪柔弱行禮,一臉擔憂說:“我翰林府和謝家仍是故交,您今天在三妹妹廂房前責罰他,若是真將他打出個三長兩短,那我翰林府該怎麼同謝家交代?況且,焦家老夫人也還在這廟中,小女子是怕,給祖姥姥惹事端。”
陸乘淵冷冷笑,挑動眉梢看她,“姑娘是...翰林府的人?”
“是,小女子人微言輕,焦老夫人是我祖姥姥。”
“原來是表小姐。”
陸乘淵想了想,責令寧陶停手。
他做順水推舟,“既然表小姐求情,那本官就作罷。”
“今天事,到此為止。他日,若是再讓我在長安聽到風言風語,本官,必追究根源!”
薛弱雪垂下頭,一副很贊同樣子。
陸乘淵擲地有聲,讓寧陶把謝蘊用冷水潑醒。
他又命令其他人打掃地方,謝蘊被打的皮肉開綻,地上多了一灘血。
寧陶問謝蘊怎麼處置,陸乘淵看都不看:“找人把他送到謝府,扔在門口。”
“是。”
寧陶立刻去辦。
陸乘淵又瞥了眼顧羨安。
顧羨安很沒好氣,想到焦孟儀,快步向屋內走。
陸乘淵在後嘲笑他,“如此急切,真是用心良苦。”
隋棠站在旁沉默。
陸乘淵瞥她:“本官將你留在身邊是個正確選擇,腦子轉的很快。”
隋棠:“可她,卻哭了不少。”
“嗯。”
陸乘淵‘嗯’了聲。
隋棠:“所以,你不去看她?你瞧那位顧大人,多積極。”
陸乘淵輕笑,“我需要和他比?”
“可是陸大人,你剛才讓我驗身,分明帶著幾分賭氣的意思。”隋棠看穿他,不由將身子靠近他,踮起腳尖小聲說:
“我要是焦孟儀,那顧大人如此溫柔端正,也會喜歡上他。而你呢陸大人,你可不能光要人家身子,不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