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安來回踱了兩步:“你說的倒是沒錯,按照流程本官的確應該直接將你下司獄,但本官也是一步步靠自己提上來,更同你一樣參與過春闈,對你,便有幾分文人的憐惜。”
“李解,你想想你十年寒窗,難道就沒任何抱負理想?難道就想剛入朝堂便當了他人的踏腳石?”
“如果你現在招供,本官會親自為你求情。”
被綁著的年輕男子怔了怔。
眼中神色複雜了,他看顧羨安,這一刻似有些鬆動。
但他又想到什麼,不再說話。
焦孟儀等不住了,上前補充:“你不說,是因你知道你一介書生鬥不過那人,你選擇聽他話,是因為你被那人下套,欠了債,輸了你家鄉祖父的房子。”
原本毫無反應的男子忽然呼吸急促,驚慌看她。
焦孟儀知道說到他心坎去了。
便繼續。
“李大人,你幫他們從中牟利,將原本觀音廟修繕用的好磚全部充次,這才導致這次異常天氣發生意外,而你們獲得的鉅額撥款,那些人只象徵地給你了些零碎。”
“他們欲用這些來堵你的嘴,更是讓你成為他們的替罪羊。”
“可是李大人你想過沒有,他們為何要在戶部留下這個證據,難道不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決定拋棄你的表現嗎?”
“因為他們知道,這事遲早會被發現,一旦有查,這個證據便可讓你脫不了干係,你身邊太多漏洞,他們不會管你的死活,只會想,怎樣大事化了將這個事情掩蓋。”
焦孟儀越說,那人反應越大。
到最後已蜷了身,焦躁不安坐在那裡,試圖解開繩子。
焦孟儀與顧羨安對視。
兩人都知他心裡防線有了漏口,只要從這個方向繼續激他,他必受不了。
顧羨安義正言辭問:“李解,本官問你,邊關偷盜的秘密文書現在在何處!你可知道?”
男子驚鄂抬頭。
“什麼文書?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顧羨安擰了眉。
看他這樣不像裝的,但是,他真的不知嗎?
焦孟儀追問:“城西書局,你也不知?那文書不是藏在那裡去了?”
“你們在說什麼,我是真的不知什麼文書!”
李解再次怒吼,手腳開始不受控制的抖。
顧羨安覺得奇怪了。
他靠近焦孟儀與她小聲說:“看樣子,似乎真的同他沒關係。”
“嗯。”她點頭,“那顧大人,你現在就派人去城西書局一趟,將那些全部翻找一遍,應該能找到。”
“你這麼確定?”顧羨安疑問。
焦孟儀點頭,她說不上感覺,只是在聽了小乞兒的話,再將陸乘淵說的那些串聯起來。
她就得到一個簡單的關係網。
小乞兒們去蹲守的是被押入司獄的伯離商人,他們說的那些在外面轉的人,就是這商人的同夥。
他被抓,如果沒有什麼機密的事這些同夥又怎會蹲守這麼多天,而他們派送飯的進去,便是想從伯離商人口中套出什麼。
而近期長安有什麼事最重要呢,聯絡前因後果,便很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