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遲簡話落,便命身邊人控制好她,再次上馬,男人的心志更堅定了。
焦孟儀看了眼秦樟。
原本同秦樟一起的那個人看出焦遲簡意圖,忽然也上前投靠,他抱拳問:“早就聽聞焦副將名諱,霍氏皇朝翻天覆地我不在乎,我只問,若是進城,可誅殺陸乘淵?”
焦遲簡面色有輕微變化。
但聲音是響亮的,“誅——”那人一聽,頓時大喜,頃刻要求也加入其中。
而秦樟毫無反應。
焦孟儀咬緊牙,給秦樟使眼色,她不是想阻止焦遲簡,而是她覺得現在入城不是時候。
陸乘淵,馮勵都在長安,先不說他們有多少軍隊,便是顧羨安...也能調動一部分兵部的人。
她想讓秦樟走。
分明不久前她還一心想要出逃,此時又想讓秦樟返回,不論是通知顧羨安也好,找誰也好,只要能先一步阻止焦遲簡。
只要,只要在陸乘淵發現之前。
其實焦孟儀心裡還有一層擔心,她怕焦遲簡同陸乘淵撞上,到時兩人難免廝殺,那她,又該如何。
秦樟像個外人在看。
焦遲簡感受出他持中立,便也不強求他,只讓人驅趕了他,別擋道。
焦孟儀這就被帶走了。
秦樟明白焦孟儀的眼神,也不做停留,他想了想,便原路返回去找顧羨安。
這一晚,是個轉折。
直到後來焦孟儀再回憶起這晚事情,都在想到底陸乘淵佈局了多久,才能造就這一晚的奇蹟......
顧府。
秦樟將事情說了。
然而顧羨安極其冷靜,彷彿聽到的不是關於焦遲簡造反的事。
半晌,秦樟問他怎麼辦。
“天翻覆地,也未嘗不可。”顧羨安的話說出口,竟讓秦樟驚了,他不可置信看了顧羨安許久,覺得耳朵定是壞了。
“顧賢弟,你說什麼?”
顧羨安終回了頭看他。
眼中已沒了所有對這個國的期待,換來的全是失望,他冷笑了聲,問秦樟一個問題:“你是否覺得如今的霍氏皇朝不再是你祖父在時的模樣?”
秦樟怔了。
何止顧羨安,他早都有感覺。想他祖父秦修文,想當年的定國侯府,想當年的霍凝......
秦樟嗓間澀了。
顧羨安再次笑,悵惘的說:“我祖父曾留下的組訓都可以拋棄,那我顧羨安,還在乎什麼?”
“秦大哥,焦遲簡的作為,我顧羨安支援。”
......
秦樟沒有將焦孟儀還活著的事告訴顧羨安,而就在顧羨安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首輔府裡,陸乘淵站在一片黑暗的屋子前,眸光深沉。
焦孟儀自生產後已兩三日沒見他。
這個情況很不對。
陸乘淵忍不住了,想到小初時到現在都沒吃過一口母乳,他便覺得,他應該進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