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自己父親向旁走,不參與謝家家事。
可她父親半分不動,看著她,非要讓她說清楚。
焦孟儀低聲道:“父親,我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替自己識人不清做的了斷。”
“了斷?”
焦父揚了聲音,“焦謝兩家是世交,你這是做的什麼了斷?阿蘊今晚被皇上下獄,為父剛才就想替他求情,偏被你拉了衣袖。”
“現在你瞧阿蘊變成這樣,卻沒想到是你做的這一切,你這樣,讓為父怎麼同你謝伯父交代?”
“父親!”
焦孟儀再也忍不住,將謝蘊的事說出口:“你把他們當成世交,可他們並沒將咱家放在眼中。便連謝蘊的探花位,都是偷的女兒文章得來!”
“你說什麼?”
焦父只覺不可思議,望了眼不遠處的陸乘淵和謝父,終於知道避人。
他將焦孟儀拉走遠,問:“你說阿蘊的文章是抄的你的?”
“是。”
焦孟儀便將謝蘊和謝母做的事全說了出來,焦父起初沉默,而後不住嘆氣。
他也不在說什麼了。
焦孟儀同她父親回了翰林府,剛入閨房便有僕人來送紙條。
“明日卯時,不見不散。”
她開啟紙條,看到裡面熟悉的字跡,不禁更皺緊了眉頭。
......
翌日。
她到國子監正是卯時三刻,裡面難得的熱鬧,來了不少人。
陸乘淵親自授課,可算滿長安難得的大事,京中不少思慕他,崇敬他的少男少女們,全都過來湊熱鬧。
學堂裡已坐滿了人。
焦孟儀見沒了座位,便想隨便找個地方站著聽,可忽然堂中發出一道聲音,讓所有人都看了她。
陸乘淵今日穿了一件青色長衫,發用白玉環束起,手拿書卷,坐在長桌後。
頗有迴風流雪的儒師之貌!
陸乘淵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桌面,故意出聲:“第一天來課,便遲到了很多,焦小姐,廊下站著去。”
焦孟儀驚了眼色。
她看向他,想昨晚他不是說卯時嗎?怎麼到她這裡就遲到了?
不過,她很快便想明白。
陸乘淵故意說晚了時間,為的便是罰她站吧。
她默不吭聲,向廊下走。
今日雪是停了,但冷的厲害,她雖穿的狐氅,可口中撥出的白汽越來越濃,站的久了,身骨難免凍透。
堂中男人清雅的聲音不時傳來,她目視前方,彷彿空耳聽不見。
陸乘淵不由抬頭望了望她。
那道清麗身影仍是像株寒梅傲然挺立,他不由摸到桌邊的手爐,眼神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