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的方式有很多種。
言語的侮辱、肉體的傷痛、處境的難堪……這些在少蘅眼中都太過虛假,她更不可能去做那種所謂的“讓敵人一輩子籠罩在自己的光彩之下,鬱郁不得志地度過此生”的假把式。
尤其是陸少嘉和陸少荊。
少蘅從來都覺得自己的愛和恨是最寶貴的東西,不該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或事上。
但她沒辦法去否認,她就是恨這兩個人。
因為少蘅確實付出過親情,所以她才會為陸少嘉代筆,才會為陸少荊研習武經,才會哪怕直覺不對,仍舊在平南侯府忍了那一家人十幾年,壓抑本性地扮演著一個‘乖女兒’的角色。
天生的血緣是他們之間無法抹去的羈絆,十幾年的親情投入就是恨的根源。
少蘅知道他們受了【惑心瞳】的影響,可在她的心中從來沒有生出一絲諒解。
那時候看到大千神通榜,猜到一切的她,心中浮現第一個念頭不是:“他們竟然是受了外人矇蔽,我們畢竟是血脈相連,我們畢竟還有十幾年的親情……”
少蘅想的是:“我們血脈相連,他們明明天生就該對我好!哪怕是受到外物影響,也該戰勝外物的影響才對!否則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對我的好不夠徹底!愛不夠真切!”
偏激嗎?
更確切地說,雙標嗎?
畢竟少蘅在他們背叛這份親情後,也沒有什麼堅持守望和理解體諒。
可那怎樣呢?
她從不否認,從不掩飾。
少蘅甚至根本不去分辨,到底他們的所行所為全是受了【惑心瞳】的操縱,還是他們本就在藉著這個契機,宣洩內心早就積攢的對她天資的嫉妒和惡意。
她只要報復。
她瘋狂地想要殘缺他們的身體,踩碎他們的脊骨,踐踏他們的自尊,否認他們的成就,剝奪他們的性命,徹底斷絕他們任何的、一星半點的向前的希望。
而人真是太奇妙了,在這份偏激的同時,又有理智的思緒在將少蘅不斷拉扯規勸,所以才叫她能蟄伏下來,等待機會。
真一元宗作為如今人族最強仙門之一,是少蘅朝上爬的最好階梯,如非絕境,她不會捨棄。
而那機會她也早就找到,正是每年一屆,新招門徒都得強制參加的弟子大比。
她要一擊即中,不留餘地!
……
等到少蘅上繳完任務所需,她弟子令牌上的數字已來到了四百一十一點。
先前的雜思被她拋之腦後,少蘅看著貢獻點,心中更加緊迫。
從趙棠給她問月令到今天,已經過去十九天。
她積攢貢獻點的速度已算快,但還不夠。
保持這樣的速度,想要在三個月內攢夠兩千一百點的話,細算下來竟然是個剛好相近的數字,但凡出現未知變數,就極可能導致她功敗垂成。
“貢獻點最高的一等任務,大部分需要一境後期的修士才能完成,我的實力還不足以接取。”
比如要是讓她現在去追殺一境後期的魔修,或獵殺此境妖獸,不如干脆讓少蘅把命送給他們。
思及此,少蘅看向圓形展廳,目光掃過一個個懸空的任務木牌,開始老老實實檢視內容。
看罷了上新的任務後,少蘅擇選好四枚木牌,收入掌心,再讓執法閣弟子記錄好後,她便打道回府。
而走回弟子院落,在她的房舍前,有一人已經靜候她多時。
那女子容貌極盛,似出水紅蓮,明豔如神妃仙子,一雙鳳眼瞧見少蘅走近時,臉上便浮現笑意,幾步朝她走來。
“這位便是少蘅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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