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臭講究了。
但吐槽多了,牛愛花同志現在也懶得再吐槽了。
只拿著兒子拿過來的碗,先一人滿滿的盛了一大碗的肉。
張建業碗裡的是肉多湯滿。
牛愛花碗裡的是湯滿肉少。
這臭講究的親兒子還不愛吃肥肉。
剛才一塊混著湯裡頭燉的油梭子,牛愛花大都撿到自己碗裡了。
兩人顧不得說別的,坐下來吹了吹碗裡的湯,飛快的吸溜了一口。
人類追尋脂肪的基因,發出了滿足的一聲嘆息。
“呼!!!”
又低頭呼嚕呼嚕的,把整碗全都倒進肚子裡頭了。
母子倆終於有功夫坐下來閒話。
一邊吃一邊聊。
主要是這窩頭確實太難嚥,你不找點事做,轉移點注意力實在是頂不住。
張建業早就想問了。
“媽,咱家不會是有啥大官人吧,或者是有啥隱藏的大官親戚。”
“你看這個禿頭書記那之前,看咱們跟看螞蟻似的,一點沒放眼裡。”
“這會兒這麼巴結上趕著,這裡頭有事兒呀!”
牛愛花當然也知道這裡頭肯定發生了啥變化。
再沒文化也懂一件事兒。
平白無故,人非得給你送好處。
那肯定是圖你別的啥。
但牛愛花瞧著灰撲撲的窩窩頭皺著眉,只認真尋思了一分鐘。
嚥下了那口窩窩頭。
直截了當的打斷親兒子的幻想。
“那你別想了,指定沒有。”
“我說你爹村子就隔了一條河,誰家還不知道誰家的事兒了呢。”
“從上算你太爺爺,從下算到你這代,整整四代窮的叮噹響。”
“在村裡的都屬於人丁稀少的那一波。”
“那人口多的,三姑六婆十八轉的親戚,指不定還能找出個有出息的。”
“咱家都死的差不多了。”
“死的多,還一脈單傳。”
張建業也認真思考了一下。
確實哈!
這年頭家裡出過大官,好像不是啥好事兒。
別人更不會上趕著來巴結你。
八輩兒貧農最安全。
“算了,反正這裡頭有事兒他也藏不了,明天肯定得露出來。”
母子倆也不煩心這事兒了。
一門心思當乾飯人。
張建業啃了兩口窩窩頭是啃不下去了。
乾脆掰碎了,丟在碗裡用肉湯泡著。
正好牛愛花同志貪多擱了一大鍋的水。
得虧開了這麼久的會,那水燒乾了不少。
不然清湯寡水的。
就是這樣,也還剩半鍋呢!
把灰撲撲的窩頭在湯裡頭泡爛了。
最後當吃飯似的,稀裡糊塗往肚子裡倒就完事。
別說,只要不嚼是挺香。
兩人吃了肉湯泡窩窩頭,又狠狠灌了幾碗湯。
半鍋的湯愣是給兩人灌完了
歇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收拾去了。
剛才肉湯端下來就把熱水放上去燒,晚上正好用來洗碗洗漱的。
牛愛花蹲在那洗碗,張建業則是把熱水兌出來。
碗洗了,桌子擦了,煤爐子重新換好煤了。
張建業拿出了五年前,糾纏多日終於換來的禿毛牙刷。
沾了點食鹽,兌上熱水。
蹲在外頭認認真真的把每一顆牙齒刷乾淨。
當然這在親媽牛愛花同志眼裡又是一種窮講究。
不過窮講究久了,牛愛花同志倒也習慣了這種日常。
也拎起一把禿毛的豬毛牙刷,蹲在外頭刷牙洗漱。
也不管四合院裡頭的人,看見自己母子倆蹲在外頭就繞路。
才懶得搭理他們呢!
收拾完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這廉租房當然不可能給多好的屋子。
一室一廳。
廳廚共用。
廁是公廁。
能睡的地方就一個小小的短炕。
還是攢錢修出來的,怕冬天熬不過去。
母子倆就在中間拉個布簾子,算是分點獨立空間。
大抵是晚上戰鬥一番,加上一頓油脂下肚。
隔著簾子沒聊一會兒,母子倆就呼呼睡著了。
張建業甚至全程都忘記檢視,發出叮叮聲的通共系統。
【通共成功,積分+1。】
【請自行探索用處。】
但只換來幾聲夢囈。
牛愛花、張建業是美美睡了,四合院裡頭的其他人可睡不著。
特別是易中海。
大半夜爬起來,忍不住甩了自己兩耳光。
想不通這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