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軋鋼廠裡一大早就開始開會了，大夥多少帶點煩躁。
結果會議剛進行了，一半事兒都沒處理完，就被人闖進來說有老太太帶著孩子跪在軋鋼廠外頭。
那是硬生生地被趕到廠子外頭。
而正做著報告的牛愛花更是嘔血。
現在基本上幫扶名單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牛愛花同志因為實地走訪，家家戶戶都踏踏實實去了，她的資料還是很詳實軋實的，非常具有說服力。
大早上擱那唸了半天資料，練到一半被打斷了。
可還不能不跟著出來，領導都走了，你留在會議室幹啥呢？
站在人堆裡跟著一塊圍觀那混亂的場面。
賈張氏揪著廠子裡頭珍惜的八級鉗工易中海擱那狂噴。
老太太哭喊，易中海脹紅著臉反駁。
劉海中擱那指指點點，好像在批判易中海。
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民警。
僵硬的臉上多少帶一點麻木與無語。
賈張氏各種吵吵嚷嚷的舉報，非要把易中海給抓起來。
別說是派出所的兩個民警擱這無語了，被趕出來的軋鋼廠各位領導也是非常無語。
廠長更是直接把眼神看向了趙銀花，就是直接說這不是你們婦聯的事嗎？
快上啊！
婦聯的各位女同志全都哽住了。
這婦聯就這麼幾個人，包括牛愛花在內，就為了那補助名單，這一天天的各種走訪了啊！
一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
那走訪那都不能算加班的，那叫做為人民服務。
非得添點兒事兒是吧！
而且一看就是各說各話，雞毛蒜皮說不清的事兒。
麻了！
但一看又涉及到易中海和劉海中。
一個八級鉗工，一個七級鍛工，軋鋼廠的廠長立馬不高興了。
他們正排擠婦聯呢，就想讓她們變成一個專管女同志，一些家庭雞毛蒜皮小事的部門。
結果你們兩個冒出來，這不是又給她們機會插手廠子裡頭的事兒嗎？
插手廠子裡面的人員處置嗎？
要知道為了排擠婦聯，對於他們這個補助孤兒寡母的事兒，一個兩個都沒想著伸手，反倒是各種配合。
巴不得她們沉迷這些事兒。
一點都不想讓婦聯參與進廠子裡頭的管理。
誰讓他們試探以後，發現這趙銀花油鹽不進呢！
就軋鋼廠這些個領導是個什麼樣，看傻柱的表現就知道了。
雖然說傻柱為了自己的吃喝，天天擱那喊什麼——
領導喝工人的血，吃工人的肉，我喝點湯怎麼了！
純純的是為自己找藉口呢！
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可以挖社會注義的牆角。
但是吧！
那傻柱怎麼老能從領導的嘴裡頭撈著吃喝呢？
還都是個頂個特好的肉菜。
那不就是因為這廠裡頭這幾位領導那個德性啊！
懂的都懂。
偏偏這上頭下來的婦聯常委趙銀花壓根就不吃他們這一套。
不把婦聯排擠出去，萬一被她發現了，往上一舉報大家吃不了兜著走。
就因為這趙銀花上任，大家現在都不敢公開吃吃喝喝了。
巴不得排擠出去。
其實就是想著婦聯你們管那攤子事兒去吧！
別管這邊了。
而婦聯那頭面對廠子裡頭各種配合，大夥心裡頭還是挺滿意高興的，覺著人覺悟高。
反正從現在表面上來說，兩邊都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東西。
直到外頭鬧騰大了。
原本想把這麻煩事推脫給婦聯，但是看見易中海在裡頭，劉海中也摻合一腳，軋鋼廠的廠長就覺得事情有點超出預期了。
剛才還不打算管了，他現在直接就想張嘴把這些人給喝住。
這要讓婦聯接手處置易中海，那性質可就變了。
可廠長話都還沒說出口呢！就被賈張氏給截停了。
瞧著這麼多領匯出來了，賈張氏更來勁了。
賈張氏的技能那是人越多越會道德綁架，越是戰鬥力極強。
誰讓她以往用這一招，因為有易中海歪屁股無往不利呢！
那眼淚哇哇的掉啊！
牛愛花早上就經歷過這一回了，實在是沒眼看。
雖然早上已經把這奶孫倆自助一回，但她現在可不想出這個頭。
這麼多領導在這你出個什麼頭啊你！
再說了，自己天天加班實地走訪都沒忙完呢！出頭不是給自己攬事兒嗎？
牛愛花單純就是挺疑惑的，賈張氏那嗓門咋這麼好呢！
這都嚎了一早上了，那國家隊不把你招去唱歌，真是浪費人才啊！
然後直接退了兩步，混進領導身後。
賈張氏當然注意不到牛愛花，這麼多領導幹啥找牛愛花出頭。
那必須找能管住這易中海的呀！
拖長了嗓子，表演慾望愈發強烈。
一扭頭帶著棒梗就往地上一跪。
眾所周知賈家是出了名的沒臉沒皮。
都能讓傻柱帶著孩子跪在四合院住戶屋裡頭討錢了，有啥自尊不自尊的。
現在為了求生那跪一跪，那太划算了。
賈張氏甚至摁著孫子棒梗狠狠磕頭。
“各位領導同志啊，你們快給我做主啊。”
“這個易中海不是人啊，這傻柱耍流氓，他就想送我家孫子去頂罪，你說有這麼一個人嗎？”
“就為了給傻柱脫罪。”
“我看他就是舊社會的餘孽。”
雖然說棒梗是先被派出所民警找上門的，易中海是後面帶了幾句，頂罪的事兒說得是一丁點都不明顯。
但賈張氏可不傻，想讓自家孫子頂罪，棒梗親媽秦淮茹都沒這待遇。
還為了傻柱？
開什麼玩笑。
再說了，不趁現在攪渾水，怎麼給棒梗脫罪呀！
賈張氏又摁著棒梗一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還哭天搶地。
“求求各位領導做主啊，我家棒梗是不可能幹這種壞事的！”
“都是這易中海和傻柱黑心啊！”
那場面是個啥樣呢？
賈張氏長的是白胖了些，那一雙三角眼和耷拉的嘴角兇起來，總讓人覺得虛偽了些。
但這一表演上，那就是一個上年紀大的老太太哭天搶地，誰還注意老人家眼睛裡帶著虛偽。
就覺得慘啊！
那懷裡還抱著個孩子，看著也才十一二歲。
因為養得好白白嫩嫩看著討喜。
現在怕得拼命的往大人懷裡頭鑽。
害怕可不帶一點裝的。
就說這種場面，家裡頭有孩子的，誰不被勾起點兒同情心。
哪怕是知道他們真面目的四合院住戶，那也不妨礙散發點廉價的同情。
反正又不用自己出力氣。
那都竊竊私語，用譴責的眼神看著易中海。
鐵青著臉的易中海試圖大聲的解釋。
“胡說八道，賈張氏我告訴你，別擱這瞎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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