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漆抹黑的一張臉全是不滿。
聽著易中海不滿的語氣,賈張氏也只能收了收胡攪蠻纏。
回屋躺炕上繼續氣的唉唉叫。
秦淮茹還不得不出來和一大爺說幾句軟話,緩和緩和關係。
瞧著秦淮茹過來,易中海臉色好多了。
把廚房裡剩下的小半袋子白麵拎了出來。
“行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這袋白麵你先拿著,別委屈了孩子。”
正好被起床的傻柱瞅著了。
想著昨天那丟丟曖昧氣氛,瞧著眼前這一幕,心裡頭怪怪的。
剛想張嘴說兩句,秦淮茹卻搶先開口,說要把自己表妹介紹給傻柱當媳婦兒。
傻柱講不出的怪異,卻只能收了嘴。
和易中海秦淮茹結伴去軋鋼廠裡頭。
一路問著秦淮茹表妹的情況。
給易中海整得一路乾笑的。
畢竟最不希望傻柱正經結婚生子的人,莫過於一大爺易中海了。
時不時打斷兩人的交談,吹著往軋鋼廠裡頭走。
卻不知此時的紅星軋鋼廠,已經紅紅火火的裝扮起來了。
倒也沒有搞得那麼誇張,但是幾個紅紙幾朵大紅花,那是準備好了。
公告欄裡頭亂七八糟的紙已經撕得乾乾淨淨。
還用水洗了好幾遍。
最後他們小心翼翼的把一張報紙給貼了上去。
牛愛花和張建業想著是早早過來,先把崗位給佔住了。
只要正式入了職,到時候誰也別想開了自己。
這可是國家飯碗。
就算是廠長,也頂多給個小鞋穿。
開除不開除可不是他說了算,這可是吃國家的飯。
至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導致禿頭書記天黑了還跑過來。
都帶點諂媚了。
母子倆人還沒到扎鋼廠門口,就看見門口擠了十來個男男女女。
一瞧見兩人過來。
那禿頭李書記一馬當先。
“快快快,那就是牛愛花同志,還有張建業小同志。”
然後這群人就圍了過來。
在牛愛花、張建業懵逼當中,兩朵比腦袋還大的大紅花直接給牛愛花同志繫上了。
旁邊還有個細心的麻花辮女同志,順手給張建業衣領上也紮了朵紅花。
領頭的是個剪了齊耳頭髮,四十來歲的女性。
穿著一身簡樸,卻沒什麼補丁的黑色中山裝。
個子不高。
最顯特色的是有一雙濃密的眉毛。
臉頰消瘦卻半點不顯刻薄,反而有一股堅毅感。
雙手握住了懵逼牛愛花同志的右手。
微微屈著身用力搖了搖。
“牛愛花同志您好,我叫趙銀花。”
“您的家人牛福同志、羅小草同志、張貴同志、李葉子同志、張大根同志,為國家作出的貢獻,黨和政府永遠銘記。”
“勞動人民萬歲!”
昨天還信誓旦旦家裡頭絕對沒啥後臺牛愛花同志,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
眼眶卻紅了紅。
再憋住眼淚聲音卻帶了絲暗啞。
“原來是因為我家大根哥。”
“還有我爸媽公婆。”
“嗐!還整得這麼隆重。”
趙銀花看著紅的眼眶,卻故作不在意的牛愛花同志。
更加用力握住了掌心的那雙手。
沒有再多說什麼。
拉著人往廠子裡頭走。
“走,牛愛花同志,我帶你去了解了解工作環境。”
“以後咱們就是同一戰壕的革命同志了。”
“在婦聯的崗位上,為國家發光發熱。”
昨天那個拉長個臉的馬主任,現在也笑得非常和藹可親。
就是被擠在外頭根本就進不來。
她只能頂著張馬臉笑嘻嘻的在外圍,做出一副擁簇牛愛花的樣子,移動的腳步往裡頭走。
最中心的是牛愛華。
胸口帶著一朵小紅花的張建業有點像添頭。
轉著腦袋東張西望。
看到了原本角落裡頭的公告欄,移到了廠門口中央。
一眼瞥見了上頭的報紙。
一篇舊社會報道,上面印著四個頭像。
黑白的照片畫素糟糕,只能勉強看清輪廓。
掃過黑色鉛字的標題。
【抓獲通共份子四人。】
【槍決】
【日期一九三八七月八日】
張建業的心裡突然有些壓得慌。
就在這張報紙的旁邊又貼了一張獨輪小推車的剪紙。
下面用粉筆寫著【張大根】三個字。
在這張報紙和這獨輪小推車剪紙下方,大大的粉筆字頂著它們。
【中華人民萬歲】
【勞動人民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