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志是有什麼事嗎?”
張建業拿起紅糖餑餑的籃子就開始投餵。
“解放軍叔叔給!”
闆闆正正的人雙手一塊搖晃著。
“別別別,這可不能的。”
“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是讓咱們犯錯誤啊!”
一個是真真切切的規定,不能隨便接受勞苦群眾的東西。
另一個也確實是不放心,雖然這倆黑白名單了沒啥,但以防萬一的準則還是刻在心裡。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說什麼也不肯伸手去接。
雙方那是一頓拉扯。
推到後面牛愛花倒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這位同志,你是不是嫌棄咱人民群眾給的東西不夠好?那成回頭我借白麵去給你們做。”
把人嚇得夠嗆。
牛愛花不只是用上了欲加之罪,還要加一個道德綁架。
“做都做好了,這都開春了,又不像冬天似的能放得住了?”
“待會在家全壞了,就這麼浪費人民的糧食嗎”
張建業親眼看著自家親媽開始道德綁架,她一般都不幹這種事的,沒想到第一回用用在咱人民同志身上了。
張建業立馬皺眉,頗為不贊同的樣子看著親媽牛愛花同志。
很是給人一頓批。
“媽,你怎麼這麼說?你這麼說咱解放軍同志成什麼了?”
然後把手上的提著的竹簍子就往前面遞。
“來叔證明給我媽看,他這同志不端正吃給他看,讓他知道嫌棄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
這俏皮話說的,說到現場幾位同志是又好氣又好笑。
“那行,咱們接了。”
伸出左手接過竹簍子,右手立正對著兩人敬了一個禮儀。
“感謝兩位同志。”
雖然是接了,其實心裡頭已經打算好,就算因為規章制度的原因不能吃,那回頭也得按市場價把糧票給算給這位同志。
看著他接了,母子倆直接一個同步笑得眉眼彎彎。
“先吃著啊!煤爐子上還蒸著一籠呢,一會我再拿過來。”
“對了這位同志,我想問問接下來是個什麼流程?能出門去嗎?”
“不成的話,咱肯定是留下來配合工作,就想勞煩您們幫著去學校和單位說一聲。”
對面的人露出了幾分遲疑。
“這我也不能做主,回頭我幫您問問吧!如果不能出去,肯定是會通知一聲學校和單位的。”
沒得到具體的答案母子倆也渾不在意,人家都說幫你通知了。
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就離開回屋了。
正好另一籠的紅糖餑餑瞧著也該差不多了。
還是老樣子,一個負責掀開蓋子,另一個負責敲打,防止蒸的又大又鬆軟紅糖餑餑坍縮回去。
牛愛花同志給母子倆留下四個,剩下的用個大盆裝了過去。
張建業也撿了兩個用盤子裝了,表示給朱林家送過去。
牛愛華同志頭也沒抬揮了揮手錶示同意。
張建業端著盤子敲響了朱林家的門。
喊了幾聲,睡眼惺忪的朱林便開了門。
張建業盤子直接往她手上一塞。
“喏!我媽蒸的吃吧!”
看著還有些呆呆的姑娘,張傑也掏了掏口袋把剩下的那塊水果糖掏了出來,一塊放在盤子上。
朱林還睡得懵懵懂懂的,他她昨天是被部隊的女同志給照顧著睡著了。
看著那身軍裝沒什麼害怕情緒的,但到底是小孩子見不著親人心裡到底是有點虛。
看見張建業這個熟人,立馬眼前一亮。
結果張建業遞過來的盤子。
“張建業,咱們今個還上學嗎?”
“我也不知道啊,哎呀,放心放心,要真上不了學,也會和學校請假的。”
“要是上不了學,一會我就來你家裡和你一塊看書。”
朱林眼睛亮乎乎的,鵝蛋小臉本來嚴肅的硬邦邦,一下變得鬆軟起來,嗯嗯兩聲點頭應著。
安慰了一頓小朋友,張建業又溜達噠的跑回家。
幫著牛愛花同志繼續送紅糖餑餑,大概是有一就有二,前面都收了也不差再來一回了。
很順暢的送了就回家。
母子倆也終於能自己坐下來吃頓早飯了。
桌上留著四個紅糖餑餑,還有兩碗雜糧粥。
牛愛花同志都吃了香甜,心裡頭一點不帶放事兒的。
張建業就吃的有些呲牙咧嘴的。
忒甜了。
特別是看見牛愛花那粥裡又放了一勺糖,光看著就感覺有點齁的慌。
趕緊喝一口什麼都沒加的雜糧粥,可算把那股甜給壓下來了。
只是免不了又要被親媽鄙視,糖都不知道要吃。
而收了早點的部隊同志,現在正看著兩籃子紅糖餑餑在那乾嚥口水。
那啃著自己乾糧往下乾嚥的時候,盯著那棗紅色又香又軟的紅糖餑餑眼睛都發直。
那是看一眼桌上,啃一口自己帶來的乾糧。
看一眼,啃一口。
正吃著開水衝炒麵糊的隊長心裡頭也有點梗住。
他甚至還有點愧疚,這可是正兒八經靠得住的同志送過來的,卻硬盯著不吃,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同志的辛苦了。
但規章制度放在那,也只能嘆息一聲放著。
“好了好了,別看了,等上頭的命令要是沒問題的話,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分了。”
“對了,記得糧票算出來給人家同志。”
“再派個同志去給牛愛花同志請個假,別回頭讓人誤會上犯了什麼錯。”
“影響人家的工作可不行。”
幾個稍顯年輕一點的小夥子乾巴巴應了一聲。
乾嚥著帶來的炒麵。
然後繼續進行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的審訊了。
那邊科研大佬們還在驗算呢!這邊已經是查無可查了。
連婁家都已經突了一個乾乾淨淨的,不僅是七大姑八大姨稍微有點關係的全扣了
負責人揉了揉腦袋,看著審出來的那一大串狗血愛情故事,心裡頭有了點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