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今日真找不到,明日二房連做活的人都沒了!
更別說再去找玉佩了。
她的這個夫人性子太急,做事顧頭不顧尾,難伺候啊。
果真,直到月亮都爬出雲層,那玉佩還是沒找到。
當晚,二房的院子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第二日簡直亂了套,無人可使的二房只得從三房要了些人,又找侯府畫藝最好的裴時安描摹了玉佩的圖樣分給各房,讓人又繼續找。
可三房白氏也不願替周氏兜這爛攤子,便暗地裡使人告訴了大房。
最後又是江氏從府外莊子裡抽調了些人,才勉強補齊,只是那些人每日的工錢要從周氏月銀里扣。
迴旋鏢又一次打在自己身上,周氏恨得咬牙切齒,又命人檢抄下人房間,勢必要找到偷玉佩之人!
不過,這都是後話。
……
這晚,江氏留沈清夢在棲風院吃飯,又派人去佛堂請裴時晏,但沒請來。
吃完飯,沈清夢迴到萬年冢,將侯府的成員都和紫蘇講了一遍,又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項。
眼看時辰還早,沈清夢拿起這幾日的繡活,繡起了手帕。
紫蘇湊近了看,只見帕子上落下七朵六瓣桃花,“少夫人,桃花都是五瓣的,你怎麼繡六瓣?”
沈清夢笑笑,這是父親遺產的其中一個畫押,“明日我們繼續去盤鋪子,然後找下屈風。”
她不能再耽誤時間,要儘快找到那個“寶貝”才行。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而聽到萬年冢院外有人說話。
紫蘇出去檢視,南風禮貌行禮道:“紫蘇姑娘,說是二房丟了東西,拿圖樣讓我們看看,我已經將人打發走了。”
想起周氏,紫蘇覺得還是避而遠之,不要有交集的好。
對南風道謝後,她又回了房間,“少夫人,是二房找東西呢,人已經回去了。”
沈清夢也沒有多想,繼續繡她的花押。
不知不覺間,紅燭已經見了底,沈清夢由紫蘇服侍著洗漱完畢,便上床歇息去了。
以前在沈家和顧家主僕二人都是同床而寢,但如今身在侯府,也不能再像從前那般,所以將紫蘇安排在相鄰的偏房。
許是白日太累的緣故,沈清夢躺下沒一會就睡著了。
院內抱窩的鳥兒也安靜下來,其中一個振動了一下翅膀,驚得草叢裡的蛐蛐一陣鳴叫。
此時佛堂的地牢,燈火通明。
南風被裴時晏安排著守在萬年冢,東風也已經出府看鋪子去了,北風審了一天刺客,餓得去伙房翻吃的。
而西風,正在向裴時晏交待沈清夢一天的行蹤。
從震懾顧府丫鬟、雪恥顧家公子、果斷決裂顧府、智鬥金店掌櫃等等……
不過,最後的“屈風”她沒有說,覺得那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夥計,也不值得特此一提。
裴時晏雙手環胸上身斜斜靠在椅背上,他兩條長腿微微分開,眸光映著燭火,明明滅滅,辨不出喜怒。
“侯府的守備我會另行安排,這幾日你跟好少夫人,她見了何人,做了何事,你都要事無鉅細稟報於我。”
“是。”西風領命。
似是想到什麼,欲言又止。
“說。”裴時晏眼眸都沒抬一下。
西風從袖裡掏出一張薄紙,“是二夫人說丟了玉佩,找安公子畫了圖樣。”
裴時晏接過圖樣,開啟淡淡瞥了眼,又丟到火爐中,“以後這種小事不必稟報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