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氏和白氏還等在院內。
若不是白氏也替沈清夢把了脈,周氏定以為沈清夢是裝的。
裴時晏上前問道:“二嬸是何時發現玉佩不見的?”
“昨日清晨。”
“勞煩二嬸和三嬸先回去,此事等清夢醒來再說。”
他眸色冷凝,語氣客氣,卻不容置喙。
“就算暈過去了也是賊,”周氏冷哼,“等她醒來還是要見官的!”
說完,冷冷地朝臥房瞥了一眼,轉身離開。
白氏見熱鬧沒了,這裡也沒她什麼事,便也跟著離開了。
裴時晏喚來南風,“去門房那裡,查這幾日侯府都有誰出入,特別是昨日清晨。”
南風領命退下去找門房。
裴時晏轉身時,卻看到院子裡正蹲在草叢捉蛐蛐的裴召棠。
“還不走?”裴時晏不耐地看了他一眼。
裴召棠拎著一個膘肥體壯的肥蛐蛐起身,“你這院子的土倒是肥沃。”
他走到裴時晏身前,遞給他一個小布包,“賞你了。”
說完,拎著蛐蛐的兩根觸角,閒庭信步地離開了。
裴時晏將那帕子包著的東西開啟,竟是他捏碎的玉佩碎片。
他將那帕子包在手裡,望著臥房的方向出神。
約莫一盞茶時間不到,南風回來了。
“世子,門房說昨日早上就裴召松大人、裴召柏大人、裴時安公子、裴時簡公子和少夫人出門。除了簡公子這兩日宿在國子監,其他人當日便回來了。”
裴時晏眉頭蹙了蹙,“你再去趟國子監……”
南風走後,裴時晏在院子的石凳上獨坐許久。
直到晚霞染紅了頭頂的天空,沈清夢也沒有醒來。
又過了一會,南風回到萬年冢,低頭覆在裴時晏耳邊說了幾句,他才幽幽起身,“將二房三房都喚到前廳!”
此時,周氏和白氏都在各自房裡等下值歸家的夫君和兒子吃飯,突然被裴時晏傳喚,不情不願地去了前廳。
剛進門,就見江氏和裴召棠已經在主位上等著了。
一旁還有雙手抱臂斜靠在椅背上,坐沒坐相的裴時晏
周氏和白氏將將坐下,就聽裴時晏道:“二嬸,侄兒出五千兩買你那玉佩,你可願意?”
話音一落,周氏眼睛瞪得滾圓。
五千兩,那可是整個侯府一年的開銷。
雖然知道裴時晏有不少產業,但還從沒見過他有如此財大氣粗的時候。
何況那玉佩已經碎了。
“二嬸願意嗎?”裴時晏輕描淡寫地瞥了周氏一眼。
周氏抿唇思索,眸光轉了又轉,將沈清夢送到刑部除了解氣,她也撈不到好處。
但五千兩對於她來說可是一筆鉅款,畢竟裴召松一年的俸祿也才五十兩。
“行吧,”周氏乾咳兩聲,“今日我是看在晏兒的面子上才網開一面,不過等沈清夢醒來,我要讓她當著全府的面給我道歉,並承諾以後不會再在侯府行竊。”
江氏聞言狠狠地瞪了周氏一眼,若不是裴時晏交代她不要出聲,她早就開罵了。
“好,”裴時晏淡淡一笑,“偷竊之罪,理應如此。”
周氏見裴時晏答應得如此爽快,眉頭不覺蹙起,這裡面不會有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