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你兒子的‘萬年冢’,剛好方便你倆比試切磋。”
萬年冢?
沈清夢覺得裴時晏的生辰八字肯定特硬。
不然怎會給自己住的地方取這麼一個名字。
正腹誹著,一抬眼,撞見裴時晏幽深漆黑的雙眸。
他凝著她,聲音慵懶散漫,“你自己說,想跟誰?”
沈清夢只覺寒顫從腳跟滾到頭頂,她想起那日賭坊雅間的情景,心有餘悸。
裴時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是誰說要對我不離不棄,同舟共渡的?”
“我跟你,”沈清夢恨不得立馬上前捂住裴時晏的嘴。
她轉頭看向江氏,羞赧地低下頭,“母親,我還是想回萬年冢。”
才怪。嗚嗚嗚……
說完,沈清夢努力挪動著步子,走向裴時晏。
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牽起他的手,仰頭滿眼“幸福”地看著他,“夫君,我跟你回去。”
裴時晏頗為挑釁地睨了江氏一眼,反握住沈清夢的手,牽著他轉身離開。
江氏被二人的這波操作給整懵了,他們倆個什麼時候好上的?
邊想著,嘴角不禁上揚,是好事,是好事。
可喜悅只維持了一瞬,江氏忽而反應過來,“不行不行,我的孫子……”
正要去追,裴召棠忽而將人拽住,“你別瞎摻和,晏兒有分寸。”
江氏聞言默了片刻,她凝著暗夜裡漸行漸遠的兩個身影,眸光也漸漸沉了下來,而後長長的一聲嘆息。
六年了,若不是那件事,裴時晏怕早就高中狀元,登科入仕。又怎會替人賣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不說,他們也不多問。
六年時間,將這個心照不宣的秘密揉進了雲湧詭譎的京城暗夜裡。
江氏沉沉地冷哼一聲,“他最好有!不然老孃拿流星錘釘死他。”
……
萬年冢的臥房今晚是沒法住人了,還好偏院也時常打掃,也能湊合一晚。
沈清夢看著那個比臥房還要小一圈的床鋪,一時犯了難。
好在床上的衾被很多,她乾脆多抽了兩條,鋪成兩個被窩,中間還用衾被捲成一條長長的銀河。
待整理好床鋪,一轉身,卻發現裴時晏正正地站在她身後,披散的墨髮下,一雙暗色的眸子深入寒潭。
沈清夢被嚇得不清,心裡暗罵了一聲,可面上還不忘堆起得體微笑,“世子要休息嗎?”
裴時晏看了眼床鋪,又睨了眼沈清夢,不屑地道:“世子?不叫夫君了?”
沈清夢聞言一怔,下一刻就見裴時晏細長的手指覆在腰帶的玉扣上,只聽輕微一聲脆響,玉扣連著腰帶瞬間散開。
沈清夢心道不妙,怎麼還來?
怔愣間,裴時晏已經將一側肩膀的上衣脫了去。
他直直地凝著她,“沈清夢,即使演戲,你也該認真一些。”
沈清夢心裡一咯噔,怎麼個認真法?
眼看裴時晏已經坐到床沿,她腿腳不聽使喚地想要後退,可手腕忽地被人攥住,接著裴時晏按著她的手在他身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