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聞言驀地一怔,受罰?
“受什麼罰?”
南風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西風為何受罰,難道少夫人不知?”
沈清夢:“……”
“南風,少夫人是主子,你怎麼說話的?”紫蘇在一旁訓斥。
南風卻冷哼一聲,徑自走到府門外已經備好的馬車,“主子,請吧。”
紫蘇嘖了一聲,還想再說兩句,被沈清夢制止。
既然是受罰,一定是裴時晏下的令,一會見面的時候直接問他好了。
想到這,沈清夢抬腳踩上馬凳,鑽進車廂。
紫蘇也跟了上去,放下車帷時,還不忘瞪了南風一眼。
南風面無表情地跳上車轅,駕著馬車朝朝陽升起的方向駛去。
此時太陽還沒露頭,街上除了縮在角落熟睡的乞丐,並無其他人影。
沈清夢抬手撩開車窗的帷幔,看著漸行漸遠的街道,心裡忽而生出不好的預感。
她不知道的是,昨夜裴時晏安排暗衛去錢局街的岑家宅子盯梢之後,西風找到他,將白日沈清夢被岑良調戲的事告訴了他。
裴時晏當即喊上西風駕馬出府,正好這幾日他也在查岑家,知道岑良這幾日都宿在城南岑家新開的妓館。
到達妓館後,他二話不說將岑良揪到無人的雅間暴打一頓。
岑良起初求饒,後來見裴時晏的拳頭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乾脆直接將他的綠帽子抖了出來。
“裴時晏,你家夫人偷漢子,還怪到老子頭上來了。今日我去找她時,她可是正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小白臉光著身子躺在床上……”
裴時晏聞言驀地一愣,揚起的拳頭忽而頓住。
岑良見綠帽子有效,又添了把火,“我可聽你夫人在床上說,若不是侯府相逼,她才不會嫁你這個瘋子,如今她已備上毒藥,就等你一命嗚呼,和那小白臉雙宿雙棲……”
話未說完,又是一拳落在岑良的臉上。
這一下裴時晏下了十足的力氣,直接將岑良捶暈了過去。
接著,裴時晏冷若冰霜的眸子轉向西風,“我讓你跟著她,這就是你跟蹤的結果?”
還未從岑良的話裡回過神的西風驀地跪了下去,“世子恕罪,是屬下失察,屬下以為那屈風就是店裡無關緊要的小夥計,便沒有向您稟報。但少夫人對你一片忠心,決計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定是這岑良誣陷,挑撥您和少夫人。”
裴時晏聞言冷嗤,“還真有這號人物。”
他聲音冷得幾乎要淬成冰,“我問你,每次少夫人和這屈風會面之時,你可全程都在?”
西風聞言心頭一顫,這才回想起來,這幾次少夫人和屈風見面,她還真沒跟過全程,只因每次少夫人都會給她派些事將她使喚出去。
她懊惱地垂下頭:“屬下知罪,屬下甘願領罰。可屬下相信少夫人……”
裴時晏看到西風臉上的遲疑和恍然,心頭頓時一緊。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審完人之後感到害怕……
他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閉了閉眼,聲音輕得自己都快要聽不見,“那屈風現在在何處?”
西風聞言抬起頭,她只道世子見過屈風之後便會真相大白,便老老實實地給裴時晏指路。
明亮的月光下,兩匹快馬迅速來到一條偏巷,在街尾的一座小院門前停下。
西風將馬拴好敲響院門,可裴時晏在馬背上遲遲沒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