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裴時晏依然將沈清夢抱在懷裡。
“夫君,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沈清夢聽著馬車外面越來越多的吆喝聲,紅著臉對裴時晏道。
可裴時晏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沈清夢頓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裴時晏又吻了上來。
沈清夢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打撈上岸的魚,她緊緊抓住裴時晏的前襟,像是在尋找能給她呼吸的河水。
微風吹過,時不時將車帷吹起,沈清夢的餘光甚至能看到馬車外人頭攢動。
她頓時臉色通紅,將臉埋在裴時晏胸膛,喘息著道:“先回家,回家再親……”
裴時晏一愣,忽而自胸腔中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他在沈清夢腰上掐了一把,將人摟得更緊了。
約莫半個時辰,幾人回到侯府。
這次沈清夢說什麼也不讓裴時晏再抱她了,剛下馬車,逃也似的往府上奔去。
裴時晏見那如兔子般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覺在心底偷笑。
待他也回到萬年冢,沈清夢圓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七塊繡著不圖案的手帕,有兔子、有水牛、有麥穗,還有花生……
那繡工算不上特別精美,但也清秀。
意識到沈清夢有話要跟他說,裴時晏把南風和紫蘇先支了出去。
待房門被關上,沈清夢又拿出紙筆,寫了七個櫃坊的名字。
她在桌前福了福身,不急不緩地道:
“在我出生之後,父親每年都會去不同的櫃坊存些銀錢和古董,直到他六年前意外身亡,一共存了十二次,也教會我十二種畫押。”
她抬眸看了眼裴時晏,繼續道:“加上此前已經取出的三箱東西,還有剛剛在小院被夫君從屈風身上搜出的兩塊,其餘的都在這了。”
裴時晏凝著她,並未打斷,示意沈清夢繼續往下說。
“可我至今並未發現傳國玉璽的下落,”沈清夢凝著桌上的帕子,眸色染上一層憂鬱,“至於傳國玉璽是不是真的在父親的遺產裡,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她走向裴時晏,凝著他的眸子,正色道:“自我被顧家囚禁,顧成康不止一次問我父親遺產的下落,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要找的是傳國玉璽。”
裴時晏眉頭擰了擰,這也解釋了洞房花燭夜那日沈清夢因何被擄,但也說明沈清夢被囚禁這些年,並未透露遺產的資訊。
再看面前人,裴時晏覺得她似乎也並非眼見的這般柔弱。
沈清夢拉著裴時晏在桌前坐下,“除了紫蘇,傳國玉璽的事我只告訴了夫君一人。那日太子拿著刻有‘傳國玉璽’的印章敲打我,我可一個字都沒說。”
裴時晏冷聲回道:“還算識相,以蕭祈凡那性子,你若將傳國玉璽交出去,他不會留你到第二日。”
這些沈清夢又怎會猜不到,這些年能活下來,怕是正因為自己對花押的事守口如瓶,才讓他們沒有滅口。
然而,這也是她對裴時晏隱瞞的原因。
想到這,沈清夢抿了抿唇,“如今我已經將此事全部告知於世子,世子今日就可以拿著這些去櫃坊將東西取回來。”
她咬著唇抬眸看向裴時晏,“那世子會留我嗎?”
裴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