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重重嘆了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話音將落,那些侍衛和太監像是急去歸巢的鳥兒,瞬間散了乾淨。
裴時晏知曉蕭恆口中的“你們”不包括他,所以靜靜地站在那等著。
蕭恆不開口,他也不說話。
也不知二人沉默了多久,蕭恆才將眸子抬起,“他明明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還要如此算計?”
裴時晏直在心底冷哼,這位太子和皇帝可是一個性子。
狡詐又多疑。
人的慾望總是填不滿的,誰都想離那個位置更進一步。
不然,當年蕭恆又為何發了瘋地去找傳國玉璽。
“皇上,這裡面興許有誤會。”此時的裴時晏一改常態,無比正經。
反倒讓蕭恆及不習慣,他冷笑,“你也在替他開脫?”
裴時晏也不驚慌,他平靜地道:“我與太子並無交情,何來開脫一說?只是若陛下想要知道真相,大可讓崔朝隱查上一查。”
蕭恆一噎。
“讓他查?”他嘴角抽了抽,這人就是個木頭腦袋,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腦袋裡只有案子。
若讓他查,白的都能查成黑的。
蕭恆揉了揉眉心,忽而靈機一動。
他看了眼裴時晏,“你去查。”
裴時晏擰了擰眉,這蕭恆還真會自欺欺人。
“就這麼定了!”蕭恆起身,“岑家朕會處理,至於太子,你儘管查,但查到什麼,只能告知朕一人。”
“是。”裴時晏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回到侯府已是深夜,他用沈清夢沐浴後的冷水匆匆洗了澡,便躺到床上。
沒了裴時晏的大暖爐,沈清夢睡得並不安穩。
此時她被身邊的動靜吵醒,轉頭看到裴時晏的那張臉,將整個身子也轉了過來,縮排他的懷裡,“夫君回來了。”
“沈清夢,你不要這樣……”話未說完,身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裴時晏將最後一個“睡”字嚥了下去。
可身體的反應卻抑制不住,他小心翼翼地將沈清夢攬在他脖間的手拿開。
剛要起身,那纖細柔軟的胳膊又攀了上來。
裴時晏:“……”
他咬了咬牙,又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日,沈清夢醒來,剛睜開眼睛,迎面撞上一張頂著黑眼圈的苦瓜臉。
她頓時嚇得退到床邊,“夫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裴時晏聞言額角跳了跳,她用了他一夜,起床竟裝失憶。
這是人乾的事嗎?
“昨夜的事夫人不記得了?”他問,語氣明顯不大好。
沈清夢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裴時晏勾了勾唇,將她又拉進懷裡,覆在她耳邊道:“夫人說,饞本世子的身子……”
沈清夢趕忙捂住裴時晏的嘴巴,“什麼時候的事?你別胡說。”
裴時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眸光往下瞟了瞟,示意沈清夢鬆手。
沈清夢遲疑地將手放開,就聽裴時晏又道:“夫人不僅說,還這樣做了,我可是被你調戲了一晚沒睡著……”
沈清夢一張臉憋得通紅,又趕忙捂住了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裴時晏也笑了,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讓他好過,這罪魁禍首也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想到著,他將沈清夢的手拿開,託著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