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五皇子先醒了過來,接著“哇”的一聲,趴到地上嘔了起來。
不一會裴貴妃也醒了,可她眉頭蹙了蹙,始終不見動靜,直到白太醫在她後背猛地推了幾下,她才虛弱地嘔了幾下。
白太醫不敢鬆懈,就這樣持續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裴貴妃腹中的食物吐得一乾二淨。
接著,白太醫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將裡面豆子般大的小丹藥分別給五皇子和裴貴妃餵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長出一口氣,才發現額頭全是汗。
他跪在蕭恆面前,顫著聲道:“所幸五皇子和裴貴妃食用不多,現下又服用了救心丸,只要度過今夜,便無大礙。”
蕭恆凝著眉頭緊鎖,面色痛苦的五皇子和裴貴妃,默了片刻,忽地將桌案上那盤芙蓉糕踢飛,“來人!給朕好好查!待找到下毒之人,朕必誅其九族!”
……
夜裡,裴時晏懇請皇帝允許他和沈清夢留在朝陽宮等訊息,侯府其他人都被遣回府去。
白氏臨走之際去找白齊文,“父親,你不覺得裴貴妃中毒的症狀有些蹊蹺嗎?”
白齊文在宮裡行醫三十年,哪裡不知後宮的門道。可他還在為整個白府人的性命提心吊膽,更不想節外生枝。
他瞥了自家女兒一眼,“你懷疑為父的診斷?”
白若曦一噎,“不是。”
白齊文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兒比他那幾個兒子都要聰明。
可身在侯門,太聰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以後多花些心思相夫教子,莫要總疑神疑鬼。”
說完,又揹著醫箱朝朝陽宮快步奔去。
白氏原地怔了片刻後,被裴召柏拽走了。
第二日,裴貴妃和五皇子終於醒了,白家的命總算保住了。
但是,賞花宴裡負責送點心的宮女卻死了。
被發現時,她已經溺死在御花園的荷花池裡。
因她父母早亡,更沒有九族可誅,蕭恆也就將此事作罷。
可裴時晏當天就派宮裡的暗棋順藤摸瓜,暗中查探,發現那宮女最近和陸貴妃宮中的一個公公來往頗多。
不過那宮女終是死了,裴時晏也不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揹著他查案,所以先將這筆賬記在心裡。
第二日皇帝走後,裴貴妃將身邊的人全遣了出去,惡狠狠地道:“這白太醫的催吐藥也太猛了些。”
其實她和五皇子只是吃了些蒙汗藥,那塊加了金沙蘭的芙蓉糕只是被她和孩子拿在手上而已。
“可惜,這麼折騰,還是沒給自己討回公道。”裴貴妃失落地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沈清夢出聲安慰,“而且這次之後,就算還有人想害娘娘和五皇子,也得消停一陣子了。”
裴貴妃看了眼乖巧的兒子,釋懷地點了點頭。
天色將晚,沈清夢和裴時晏準備出宮時,裴貴妃支開弟媳,將自己的弟弟叫住。
“雖然知道你在演戲,但有些事能說清楚的就別瞞著,免得清夢誤會。”
裴時晏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樣,“怎麼阿姐也替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