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沒想到裴時晏是這反應,一下也怔住了。
她繞著他劃了個半圓,重新站在他面前,“這密室怕只有頂上一個出口,我不是怕咱們上不去嗎?是我一時情急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裴時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世子若是知道你那麼想死,才不會下來救你。”
沈清夢:“……”
意識到他意有所指,沈清夢將衣襟往傷口處拉了拉,想把那劍上蓋住。
“我嚇唬他們的,這不是沒事嗎?”
裴時晏眸光冷凝地看著她,默了良久,警告道:“下次你再那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本世子就……”
沈清夢挑眉看著他。
“本世子就等你生下孩子後休了你!”
休了她啊?還以為多大點事呢。
她都沒打算生完孩子還賴在侯府呢。
沈清夢驀地鬆了口氣。
這一反應全都落在裴時晏眼裡,他稍稍回暖的眸光又瞬間冷了下去。
沈清夢也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直白了,她垂眸蓄淚,語氣抽噎,“夫君為何說出如此決絕的話,倒讓臣妾惶恐了。”
裴時晏:“……”
是不是女人都像她這般會演戲?
沈清夢見他不說話,又趕忙轉移話題,“夫君,那我們怎麼出去?”
裴時晏將外袍脫下,背對著沈清夢蹲了下去,“上來。”
沈清夢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爬到裴時晏背上。
而後就見他將外袍一甩,從身後將沈清夢裹住,再繫到自己身上。
沈清夢就像個小烏龜綁在裴時晏這個大烏龜身上。
“抓緊了。”說完,裴時晏直接朝一個天王雕塑奔了過去,三兩下爬上那天王的胳膊。
正當他踩著天王頭頂,準備攀上石壁的時候,胸口忽而一陣劇痛,猶如筋脈被啃食一般,撕裂難忍。
裴時晏頓覺不妙,他即刻翻下雕塑,解開外袍,將沈清夢推離開。
“夫君?”沈清夢見裴時晏有些不對勁,正要上前詢問。
“離我遠些!”裴時晏吼了一聲,直接將沈清夢釘在原地。
似是想到什麼,沈清夢心頭忽地一縮,“你的蠱蟲又發作了?”
裴時晏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扣住地面。
他顫著身子抬起頭,雙眸血絲越來越濃,眼神中明顯帶著痛苦的隱忍。
沈清夢見他那模樣,下意識想要後退,可想到他本是來救自己的,步子無論如何也邁不開。
裴時晏凝了沈清夢片刻,脖頸的青筋浮現,他顫著聲問道:“他們有沒有在你身上藏什麼東西?”
沈清夢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她醒來時也檢查過,衣物並沒有被人動過。
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