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晏深吸一口氣,那便是他們在她衣服上動了手腳。
可現下不可能讓沈清夢將衣服脫了,他只得扶著牆壁起身,緩緩推至其中角落裡的天王造像後頭。
沈清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物,瞬間明白了什麼,她看著裴時晏雙手抱著膝蓋縮在造像角落,那張白皙絕豔的臉上掛滿了汗珠,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
她想上前安慰,可一想到許是自己的衣物激起他體內的蠱蟲,無奈又退了回去。
“夫君,你先上去吧,待那蠱蟲安靜了,你再來救我。”
裴時晏憑著還未完全消散的神智回答她,“你是我的妻,我怎會拋下你一個人先走。”
“可是你不走,萬一你到時忍不住攻擊我怎麼辦?”沈清夢嘟囔道。
“你……”裴時晏心中的怒火剛要冒頭,又趕忙壓了下去,“你離我遠些,我能控制。”
沈清夢無法,只得退到和他直線距離最遠的那個天王造像身後。
密室裡默了良久,裴時晏的情況好似也沒有更糟糕。
他安慰沈清夢:“我已經讓南風回去搬救兵,他們騎馬的話,一個時辰就會趕到,你別怕。”
“我不怕。”沈清夢說的是實話,只要裴時晏別犯病,他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
然而,就在這時,密室頂上卻傳來一陣鼓掌聲。
“好一恩愛夫妻啊。”
沈清夢聞言心頭一縮,是太子,蕭祈凡!
“裴卿,你也別怪本宮,誰讓你答應父皇來查我的?”
蕭祈凡邊說著,從身旁的僕從手裡接過兩包不知是什麼藥粉,朝密室撒下。
“這是蠱蟲的飼食,以及……春藥。”蕭祈凡的聲音陰惻惻地道:“沈清夢,只要你說出傳國玉璽的下落,本宮立馬派人下去救你,如何?”
沈清夢只覺此人太過卑劣齷齪,可想到剛剛裴時晏說救兵正在趕來的路上,她只好先穩住蕭祈凡。
“太子,你無非就是想要傳國玉璽,我給你就是。”
蕭祈凡聞言心頭一顫,又迅速將那欣喜壓下,冷哼,“沈清夢,上次你放本宮鴿子的事,本宮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莫要再想耍什麼心機。等裴時晏瘋病發作,本宮不信你不說實話。”
沈清夢聞言下意識看向裴時晏,只見他將頭埋到胳膊裡,整個人沒有半點聲響。
她很想上前檢視他的情況,又怕自己會讓他的情況更嚴重,只能遠遠地看著,“夫君?”
裴時晏緩緩抬頭,額前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只覺心中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瘋狂衝動,因此臉沈清夢的臉都不敢再看一眼。
少時,他驀地起身,沈清夢怔了怔,待反應過來,忽地看到裴時晏從後腰掏出一柄短刀,直接朝自己的大腿刺了過去。
鮮血登時將他的衣袍染紅。
就在蕭祈凡看到此景怔愣之時,裴時晏忽地看向他。
而後用力一甩,手中的短刀即刻飛了過去。
蕭祈凡躲避不及,那刀鋒直接在他臉上化了一道,又落到身後僕從的胸口。
一陣哀嚎聲傳來,蕭祈凡摸了摸臉上的鮮血,頓時怒從中來。
若臉上有疤,他還如何當皇帝?
“裴時晏,你找死!”說完,蕭祈凡將一旁的幾個藥包全都拆開,一股腦地往密室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