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夢抬眸,仰視著他的眼睛,“西風受傷了,府上的護衛可以撥幾個給我嗎?”
裴時晏垂眸,凝著沈清夢清澈的眸子,“府上的護衛你儘管呼叫。”
沈清夢側了側頭,靠在裴時晏的肩上,若有所思地道:“最近你不用審人,將北風調給我便好。”
“好。”裴時晏微微低頭,在沈清夢頭頂落下一吻。
第二日,皇帝蕭恆下旨,皇后無德,草菅人命,替換流囚,遂降為岑妃,移居啟詳宮。
岑良三日後問斬。
訊息一出,皇后直接暈了過去,蕭祈凡近日正找不到人撒氣,便跑到大理寺將親舅舅岑昭明一頓臭罵。
岑家本來本著岑良出獄後將他們藏匿在城外的傢俬取出,可在岑家流放的路上打點一二,若是到了流放之地,天高皇帝遠,有銀子也能行許多方便。
可沒成想這岑良竟是如此意氣用事,連累的皇后不說,還成了岑家第一個被皇帝問斬之人。
岑昭明一時沒緩過來,也暈了過去。
太子罵得口乾舌燥,正要離開大理寺,忽而被一人叫住。
“太……裕王殿下。”是下獄的戶部侍郎,顧成康。
蕭祈凡擰了擰眉,他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顧成康雙手抱住牢房木柱,“裕王殿下,微臣在這裡都待了快一個月了,殿下能不能替微臣給那崔大人美言幾句,好放我回去,日後再為殿下肝腦塗地。”
“肝腦塗地?”蕭祈凡冷哼一聲,因為罵岑昭明時太過用力,此時本就嘶啞的嗓音連發聲都無比艱難。
“本宮落得近日這般下場,全拜顧大人那位外甥女婿所賜!”
顧成康聞言一怔。
蕭祈凡上前兩步,陰惻惻地道:“顧卿,本宮如今甚是懷疑,那傳國玉璽是不是被你私藏?不然為何六年都杳無音信。”
顧成康終於反應過來,雙手緊緊抓住蕭祈凡的衣袖,“殿下,微臣對您拳拳忠心,六年前為了傳國玉璽微臣寧願對親妹妹一家出手,殿下可不能冤枉微臣。”
“你閉嘴!”蕭祈凡冷斥一聲,將衣袖從顧成康手裡抽走。
他後退兩步,威脅道:“你敢再提六年前的事,本宮讓你妻兒先去黃泉路等你!”
顧成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祈凡淡然離去的背影。
這邊蕭祈走出大理寺,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夜裡悄悄去趟顧家,將顧承康的妻兒請到城外的莊子裡。”
“是。”護衛應聲。
只是在夜裡他趕到顧家的時候,何氏和顧放已經被人帶走了。
護衛只得回宮給蕭祈凡覆命,蕭祈凡頓覺不妙,登時將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更衣!去大理寺!”
然而,在他急急趕到,大理寺的人卻將他攔在門外。
“瞎了你的狗眼,不認得本宮了嗎?”蕭祈凡氣急敗壞地道。
“裕王殿下!”一道冷凝低沉的嗓音從門內傳來。
蕭祈凡聞言心頭一縮,是他!
崔朝隱緩步走來,“夜深露重,不知殿下來大理寺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