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之後,蒙大夫替沈清夢把脈。
他點著頭道:“少夫人身子恢復得不錯,剛剛只是正常孕吐,無需擔心。”
沈清夢讓紫蘇拿些碎銀遞了過去,“多謝蒙大夫。”
裴時晏坐在床沿怔怔地出神,好似有什麼心事。
沈清夢看他的樣子有些不解,不是說無需擔心嗎?他在想什麼?
直到蒙大夫收拾藥箱準備出門,裴時晏驀地起身。
“既然身子恢復得不錯,那能圓房了嗎?”
這一句像是一聲驚雷,屋內的沈清夢和紫蘇頓時紅了臉,特別是沈清夢,恨不得用被子將自己捲起來。
蒙太醫更是像被人敲了一悶棍,吹著鬍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時晏,“你、你……少夫人的身孕才剛足三月,你就獸性大發,你混賬!”
沈清夢:“……”
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裴時晏垂眸,就在眾人以為他已經開始反思的時候,沒想他開口又猝不及防,“那三個月後,就可以圓房了嗎?”
“咳咳咳……”沈清夢戰術性乾咳,“紫蘇,快送蒙大夫回去休息。”
蒙大夫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惡狠狠地瞪了裴時晏一眼,“你莫要砸老夫招牌!”
說完,一甩衣袖,氣勢洶洶地出了屋。
待屋裡沒了動靜,沈清夢側頭偷偷瞄了裴時晏一眼,卻發現那人正直直地看著自己。
她後背一僵,“夫、夫君,要不我去睡偏房吧。”
裴時晏冷哼,“我若是想要,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照樣能把你捉回來按在床上。“
沈清夢:“……“
這是什麼很光榮的事嗎?
好在裴時晏之後也規規矩矩地不再招惹她,沈清夢才敢再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夜色漸深,裴時晏往沈清夢身旁蹭了蹭,剛要將人攬入懷中,院內傳來一聲箭矢射入廊柱的輕微悶響。
他驀地起身,見沈清夢疑惑著看著他,寬慰了一句,“你先睡,我去去就來。”
剛將房門開啟,南風遞來一根羽箭,箭身上還綁了一個信筒。
裴時晏將信筒裡的紙抽出,開啟,一行小字躍然紙上。
“破局之法,七里亭見。”
“世子,會不會是陷阱?”南風遲疑地問道。
裴時晏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是不是陷阱,一去便知。”
南風對裴時晏冒險的做法很不贊同,“不然讓屬下扮成世子的樣子先去探一探。”
裴時晏冷哼,“畏首畏尾,本世子豈是縮頭烏龜!這七里亭就在城中鬧市,若他真要害我,不會選在此處。”
裴時晏看了眼那箭頭,頓時感覺似曾相識,“一會你在暗處跟著我。”
說完,裴時晏轉身進屋。
他行至床前桁架,拿起衣服穿了起來。
沈清夢見狀從床上坐起,“夫君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