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母子也回吧,累著這些時日,好好休息幾天。”蕭恆對陸貴妃和蕭祈仁擺了擺手。
“孩兒不累,只要父皇身體康健,讓孩兒做什麼都行。”蕭祈仁握著蕭恆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朕知道你懂事,先回去好好照顧你母親,明日再來看我。”
最終,陸貴妃和蕭祈仁還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寢殿。
待御醫散去,殿內只剩陳公公和蕭恆二人,前一秒還柔弱無比的皇帝忽而走下床。
“這麼好的機會,蕭祈仁居然不動手?”
陳公公在一旁乾站著不說話。
就在這時蕭恆忽而轉身,“你說,老大的死是他乾的嗎?”
陳公公一驚,嚇得立馬跪到地上。
蕭恆見狀嘖了一聲,“又不是要你命,何至嚇成這般?”
陳公公還是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算了算了,你去給‘扶靈臺’送信,讓右使立刻進宮見我。”
“是是是,”陳公公剛走兩步,忽而反應過來,“右使?不是裴左使?”
蕭恆冷哼一聲,“裴時晏這顆棋,有些不聽話了。”
陳公公聞言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是,奴才這就差人去將右使找來。”
此時的勇毅侯府,沈清夢和裴時晏吃完晚飯後在後院散步。
徐徐的微風裹著花香,輕輕拂過二人衣襬。
不知不覺中,二人行至佛堂門前,沈清夢對裴時晏道:“夫君,我能給裡面的佛像造個佛頭嗎?”
裴時晏將沈清夢面前的髮絲撥至耳後,“夫人自便。”
沈清夢怔了怔,她下意識看向佛堂的方向。
那日她被裴時晏拉到地牢審問的情形記憶猶新,如今也才不過兩個月時間,裴時晏對她的態度好似變了個人。
他這是,喜歡上她了嗎?
還是二人經歷生死之後,有那麼一點點牽絆?
回到萬年冢,沈清夢洗漱完畢躺到床上,她伸手摸向小腹,好似這一刻她才有了即將為人母的情緒。
可接下來,她想起母親的話,如今知曉父親是時前朝太子遺腹子身份的大有人在,她這個侯府少夫人的位子還能坐多久?
這時,一旁的裴時晏忽而轉身,將她攬在懷裡。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耳尖,輕聲道了兩個字:“睡覺。”
沈清夢輕吐一口氣,往裴時晏懷裡蹭了蹭,攏著他的腰,沉沉睡了過去。
少時,裴時晏起身,他披了件外袍,走出房門,“你通知北風,讓他蹲守在皇宮西南角的偏門,看看今晚有誰出入。”
“是。”南風領命朝後院奔去。
裴時晏在夜色下的院落立了良久,才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