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紫蘇往沈清夢耳邊湊了湊,“你真捨得離開世子嗎?”
沈清夢若無其事地整理著銀票,若無其事地道:“那有什麼捨不得的?”
紫蘇一噎,她本想提醒少夫人肚子裡還懷著裴時晏的孩子,但看她全不在意,也乾脆不再提及此事。
“我去看看廚房的桂花糕好了沒。”說完,紫蘇轉身出了屋。
直到腳步聲走遠,沈清夢才放下手中銀票,沉沉地嘆了口氣。
她抬手撫上小腹,腦海中閃過裴時晏那張臉。
上次靈雲寺回來,沈清夢心底對裴時晏也生出一絲情愫,但是這點虛無縹緲的感覺還不足以讓她冒著父親身份暴露的風險留在京城。
她苟且偷生這些年,只為活著。
這次,就當她也自私一回吧。
書房裡,裴時晏和陸懷江相視無言。
默了良久,陸懷江對身後的僕從道了聲,“你先出去。”
待屋內只剩下二人,陸懷江冷著聲開口,“裴左使,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裴時晏勾了勾唇角,“陸右使,還真是親見不如耳聞。”
陸懷江:“……”
裴時晏起身,不急不慢地將房門關上。
他眸色漸沉,聲線冰涼地道,“那晚皇帝召見右使,可是讓你查我家夫人?”
陸懷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裴左使不如親自去問問皇上。”
話音一落,裴時晏腳尖一點,直接飛身到陸懷江面前的圓桌上。
他伸手去抓陸懷江咽喉,卻被他後撤躲了過去。
“裴時晏!整個陸府都知道我今天來了侯府,你竟然要殺我?”陸懷江氣急敗壞地道。
“本世子今日可沒見過陸公子。”裴時晏說完,右手成拳,再次朝陸懷江襲去。
就在這時,一隻袖箭忽地朝他射來。
裴時晏側頭躲了過去,他不屑地道:“小人伎倆,找死!”
被罵“小人”的陸懷江咬了咬牙,說得好像裴時晏有多清高似的。
二人你來我往,赤手空拳打了有一盞茶的時間。
陸懷江漸漸落了下風,他無心再喚門外的僕從,抬手對裴時晏道:“不打了不打了。”
話音剛落,陸懷江的手腕被鉗住。
裴時晏掐了掐他的脈搏,將人一把推開,“就你這身板,還被餵了蠱,能活到現在都是祖上積德。”
那蕭恆有蠱醫,不可能不知道陸懷江的身體狀況。
如此還將他困在暗察寮,無非是想拿捏撫遠將軍府罷了。
“你自己應該也知道,若再不將蠱蟲拿去,怕是陸兄連今年的餃子都吃不上。”
裴時晏垂眸凝著他的背影道。
作為當事人,陸懷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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