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侯在此,哪裡輪得到你放肆?”
季如菲急忙跑過去,蹲下身抱住了方知槐,急切問著。
“槐哥哥,你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找大夫?”
方知槐伸出手捂著胸口:“飛鳳侯,這些證據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如果這些證據是真的,為什麼九娘之前不拿出來呢?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
九孃的眼淚落了下來:“方知槐,你從未真正瞭解過我。”
“我性子雖然厲害,卻從來不是蠻橫不講理之人。”
“倘若你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有中意的人,想要納進來,我不會不同意。”
“畢竟男子三妻四妾實在太正常了,你之前將季如菲弄到這裡,我還以為你是想要跟我坦白了。”
“但我卻沒有想到,我非但沒有等到你的坦白,甚至還被你潑了一大盆髒水。”
方念也朝方知槐和季如菲撲過去,哭著喊:“父親,母親。”
季如菲將方念攬在懷裡,也開始掉眼淚:“槐哥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已經輸了,再無迴旋的餘地,與其繼續執著,不如我們一家人好好過吧。”
季如菲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原本指望著將九娘這個賤皮子打發出去,自己光明正大的進門。
可如今九娘拿出來一個又一個證據,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又有云扶月在旁邊幫助,無論如何他們都討不到一點便宜。
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趕緊將自己的名分給定下,這樣一來,方知槐也不能拋下自己不管。
雲扶月看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方知槐:“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知槐自知現在已經沒有迴旋餘地,卻也不想輕易就認輸。
“這一切是真的是假的又如何?我朝有律法不能養外室嗎?”
“我朝有律法不能說謊嗎?有律法不能趕妻子出門嗎?”
“縱然你們已經調查出了真相,可你們又能拿我怎麼辦呢?”
一字一句砸下來,雲扶月攥著輪椅的手青筋幾乎都爆了出來。
律法有很多條,但竟然沒有一條是可以定下方知槐罪名的。
九娘大笑起來:“什麼我被你給趕走,我告訴你,是我聶九娘休夫,往後我與你方知槐再無半點干係,生老病死不復相見!”
說完,竟是直接扯下裙角,咬破手指,寫下了一封休書。
“請飛鳳侯和諸位鄰居為九娘做個見證,往後九娘與方知槐再無任何瓜葛。”
聶九娘又向雲扶月嗑了個頭:“飛鳳侯,民女知道,您想要為民女做主,但律法有所不能到達之處。”
“今日倘若不是有您在這裡坐鎮,哪怕民女有這些證據,只怕也無法洗清身邊汙名。”
“現在民女已經孑然一身,並且維護住了名譽清白,便已是足夠,多謝飛鳳侯。”
像是聶九娘這樣的情況,能夠洗清冤屈已經很好了。
如若洗不清冤屈,身上被潑這樣的髒水,只怕只能一死了之。
方知槐咳嗽幾聲,咬牙切齒:“聶九娘,你別得意。你以為你現在的情況會好到哪裡去?不過一個棄婦罷了,整個天地間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