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也別為難小的,這賬還是清了吧?”
掌櫃區區幾句話,楚澤藺的顏面蕩然無存,他能夠感受到周遭朋友投來的揶揄目光,狠狠咬著後槽牙,把渾身的散碎銀兩都給了掌櫃,還壓上了腰間的玉佩,才勉強的走出酒樓。
臨行時,幾個朋友還笑呵呵的拍著楚澤藺的肩膀,“侯爺,這往後您請的酒,我們是不敢吃了。回家好好哄哄夫人吧……”他們大笑著離開,楚澤藺站在原地,還能夠聽到他們根本不避諱的談論起姜葉清,“看來真是吃軟飯啊。”
“用孃家的陪嫁,咱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
想起白日的種種,楚澤藺的喉口一甜,兩眼發黑。
“姜葉清!”
“侯爺……”楚澤藺貼身小廝看他暈倒,急忙上前攙扶,把他帶離了院子。
姜葉清在屋內翻閱著手裡的小札,心情沒有絲毫波瀾。
翌日清晨,楚祁正又抱著一捧花從外面蹦蹦跳跳的進來,他揚著笑臉,把花遞給姜葉清說,“夫人,我看您很喜歡花兒,這是我特意從後山採回來的,與昨日不同,香味更是撲鼻,您喜歡嗎?若是喜歡,我過兩日再去,肯定會讓夫人的屋內處處生香。”
“你有心了。”
姜葉清看著楚祁正衣襬上的泥土,頗有種故意給她看的意味。她彎起唇角,把花隨意的放在身側,裝作沒有看到般。
楚祁正擰起眉頭,小小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耐。
怎麼回事?夫人的態度為何與昨日不同?他眼珠微轉,試探的開口,“夫人,我今日出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您……我並未覺得夫人對我不好,我能夠在夫人身邊長大,已經是格外的幸運了。我從未想過要讓夫人……”
“既然這樣,那便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吧。”
姜葉清攔住楚祁正後面的話,小小年紀,心思城府倒是頗深,想要以退為進,故意示好又賣可憐的讓她心軟,從而順了他和林月初的心意?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可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姜葉清,又怎會心軟呢?
“你若是無事,就出去吧。”
“你的孃親在後院,聽聞這幾日掃恭桶累病了,有孝心,便去幫幫她。”
楚祁正眸裡閃爍著一絲厭煩,想起林月初渾身散發著的那股臭味,他便覺得噁心。林月初是他的生母沒錯,可他想要更好的生活,在侯府有著旁人都不敢得罪的身份!
“她做錯事情,是該罰的。”
好傢伙,連娘都不認了?姜葉清心裡發笑,面色不顯,真該讓林月初好好聽聽,她的兒子到底是個心腸如何黑的孩子。
正當院內陷進寂靜時,院口忽而傳來老夫人叫囂聒噪的聲音。
“這事情都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還不趕快回去找族老們,開祠堂,讓祁正入了族譜?你是怎麼做的當家主母!難道叫外人看笑話看的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