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進進出出的,很多都用餘光看著林月初,沒有一個人敢到姜葉清面前求情。
有些與林月初交好的丫鬟,偷偷的去拉她,勸誡道:“趁著夫人沒發火,趕緊起來吧。你這樣逼主子,只會為難你自己。”
林月初頓時嗚咽一聲,聲淚俱下的道:“那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身體弱,禁不住這樣的折騰,我這個母親看著心疼啊。”
有些丫鬟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頭腦一熱,直嘆息。
甚至還有一些跟著一起跪了下來,“夫人,你就可憐一下小少爺吧,他才多大的年紀啊!”
林月初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接著假惺惺的推著那丫鬟,“我自己跪在這裡就好了,何必牽連你。”
“夫人為人最心善了,往日裡,對我們這些丫鬟最好了。你放心,有我們陪你跪著,一定能讓夫人把小少爺放出來。”
林月初嘴上激動的淚水漣漣,連番感謝,心裡卻瞧不起這些陪她跪的丫鬟們,暗自罵道:一群蠢貨,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
霜衣看著外面跪著的七八個丫鬟,眉心緊緊蹙起,“都瘋了吧,不想留在這個院子裡做丫鬟了嗎?”
朝露嘆口氣,“沒辦法,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蒼暉苑其他清醒的丫鬟婆子們,對跪在院子裡的這幫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惹一點麻煩到自己身上。
最怕的便是這種拎不清的人,害人又害己。
這一跪,便過去了幾個時辰,中午的太陽又大又耀眼,這一夥人從一開始的腰背挺直跪到後面,個個裡倒歪斜。
有個別後悔的,想要退出,也來不及了。
就在他們堅持不住,要昏過去時,姜葉清終於出現了。
有個丫鬟,眼含希冀,激動的道:“夫人,放了小少爺吧。”
“他做錯了事情,受到懲罰,這是應該的,你以什麼身份來要挾我放了他?”
那丫鬟頓時愣住了,半晌才道:“夫人,你最心善了,那小少爺體弱多病……”
姜葉清冷冷的看著她,“我心善不代表能夠忍受你們可以騎在我頭上撒野,對你們和善,便覺得可以奴大欺主,用這招來威脅我?”
先頭說話的丫鬟頓時慌了,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喃喃道:“我沒有威脅夫人,我只是……只是……”
說了半天,那丫鬟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只覺得這跪在地上的雙腿如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林月初,當初你進我院子裡時,是怎麼說的?全忘了?”
林月初把頭低下去,磕個響頭,聲音清脆,道:“夫人,你誤會我了。正兒犯了這麼大的錯兒,是我之前教養不得當,他受罰,我自然得陪著。”
幾個丫鬟頓時不可置信的紛紛回頭看她,剛剛林月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們都是受了這個女人的蠱惑,才會一起跪下的。
立即便有個丫鬟反應過來,不停的磕頭認罪,哭聲此起彼伏,蒼暉苑一片哀嚎的聲音。
姜葉清沒有絲毫心軟,“這些丫鬟,都找人牙子賣了吧。蒼暉苑留不得這樣奴大欺主的,給了一筆遣散費,算是全了這主僕情誼。”
這時一個婆子衝上來,抓住林月初,一把就她給提了起來,衣襬一掀開,頓時一副護膝露在人面前。
圍觀的一群人,頓時倒吸一口氣,怪不得不怕跪呢,這麼厚厚一層護膝,肯定比別人堅持的久。
姜葉清嘲諷一笑,“林月初,你這心還真誠啊!為了你的兒子,就這麼跪著?佛祖看了,都不會饒了你吧。”